不一会儿,秦澜就带着府医赶过来。
徐夫人得了信,扶着徐嬷嬷的手,赶过来。
府医上前,探了探鼻息,把了把脉,就摇头:“县主请节哀。”
“清风,我的儿啊!”徐夫人甩开徐嬷嬷的手, 扑过来。
只见床上两人,衣裳不整,神情平静,好似睡过去一般。
“今早好好的,还过来请安,怎的就这么去了?”
徐夫人伸手摸着徐清风的脸,只觉一阵冰凉,心底也是寒冰一片。
“大夫,告诉我,清风是怎么去的?”
徐夫人目光扫过秦澜,盯住府医。
“公子和芩姨娘,无病无痛,只是公子近些日子有些……身子未免亏空。”
府医的话有些隐晦,但是屋里的人都听明白了。
公子,怕是纵欲过度,身子有些亏了。
徐夫人噎了噎,深深吐出一口气,朝着秦澜说道:“澜儿,清风死得不明不白,我想请个仵作过府。”
秦澜眼泪盈盈,语带哽咽:“娘亲说得在理,相公不会这么无缘无故就走了。”
她扭头吩咐琴嬷嬷:“琴嬷嬷,你派人将京城最好的仵作请过来一趟。”
芩嬷嬷领命而去。
到底是县主,还是有点面子的,陈仵作被请进府里。
徐清风和芩姨娘已经安置到一间空闲的厢房里,两个小厮守在门口。
陈仵作一番检查下来,已经过了子时。
府里发生这么大一件事,没人能睡得着。
“如何,陈仵作?可有什么异常之处?”徐夫人拉住陈仵作的衣袖,神情紧张。
“回县主,回徐夫人,公子和芩姨娘没有中毒,身上也无外伤,小人查不出什么异常。”
陈仵作小心翼翼地回答。
徐夫人失魂落魄地念叨着:“不,不可能!”
“哇……”一口心头血喷出来。
秦澜有些嫌恶地退开几步:“府医,快点过来给娘亲诊治。”
府医上前查探许久,眉头微微皱起:“徐夫人气急攻心,需要好好卧床静养,到底年纪大了,禁不得再来一次。”
徐夫人这种脉相,瞧着是急火攻心,但是仔细分辨,分明是……
他是县主府的府医,县主才是他真正的主子。
什么该说,什么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心底自然清楚。
秦澜微微点头:“劳烦府医好好照顾娘亲,公子去了,娘亲也是伤心过度。”
“是,县主。”府医身子一颤,这位徐夫人,怕是……
不过,方子还是要开的,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消息传出去。
秦澜没有刻意隐瞒,甚至暗地里还推波助澜。
“乐安县主的夫君去了,听说死在一个小妾的床上。”
“徐公子贪恋美色,纵欲过度,不就死在女人肚皮上。”
“会不会是那位下手?毕竟那个孩子可是其他人的种。”
“京城最好的陈仵作当夜就被请过去,没瞧出异常,别搞阴谋论!”
“乐安县主问心无愧,不然怎么敢让陈仵作进府!”
“人死为大,乐安县主怎么如此侮辱徐公子,让人死后都不得安生。”
“胡说八道什么?那陈仵作是徐夫人要求请来的,那是徐公子的亲娘,难道还能害他?”
“那位妾室,听说之前是外室,进府后恃宠而骄,差点把乐安县主都踩下去。”
“听说没有,那位妾室死之前,还截胡宫里送给乐安县主的贡茶,可不是一个安分的。”
“难怪她能够勾得徐公子神魂颠倒,死在石榴裙下。”
“徐公子可不是做鬼也风流!”
京城里的流言刮了一阵子,就平息下来。
左右不过两个无足轻重的人。
徐夫人自从徐清风死后,就卧病在床,再也没有下床过。
秦澜亲自伺疾,说是如此,但所有的事情都有丫鬟婆子动手,她不过站在一旁,偶尔递块帕子,端个汤药就行。
各种名贵药材,不要钱一般用在徐夫人身上。
秦澜对婆婆孝顺恭敬的美名,也是传了出去。
之前那些恶名声,也洗白几分,倒算是意外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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