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绮放下了弯弓，伸手轻拂了拂自己的衣袖，冷清似玉的脸庞浅浅一笑。
“妾身让你，你能射下一只隼鹰就算你赢。”
锦乐公主看着她竟射下了一只鹰，还拿她刚才的话回讽她，不可置信的脸上顿时浮现一丝恼怒。
“你也只是运气好而已，本公主也可以。”
可她抬头看着天上为数不多的隼鹰，拿着弓箭的手轻轻颤抖，一直开不了弓。
就在众朝臣低声轻笑时，她箭矢终于离了弦，虽然速度还是很快，可没有任何东西掉落。
正因为她又急又躁，这回连一只燕雀都没射得下来。
“算了公主，不必为难自己了。”
江念绮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转身往萧以墨那边走去。
就在转瞬的那一刻，她清澈明亮的双眸里还带着一抹笑意。
那笑不娇不艳，如同流水潺潺，从容而又自在。
可萧以墨看到她一边往这边走，那脸上的笑意却一边渐渐消失，心绪顿时繁复。
忽然，在他右下方的温昀和一众贵子小声议论。
“想不到这念姑娘纤弱的身体还会箭术，看她那从容的模样，倒很是喜欢这箭术。”
“就是，你没看她刚才笑得多开心，平时都没看她这样笑过。”
“刚才念姑娘那射箭的神情，感觉那才是真正的她，不似寻常舞姬。”
......
他们的一言一语被高位的萧以墨尽数听了进去，拿着酒杯的手瞬间捏紧，把酒杯都快给捏碎了。
“闭嘴，你们很了解她吗？”那沉冷的语气里带着温怒。
众贵子一听赶紧住了嘴，李生抬头朝他摇头摆手道：“不了解不了解，我们就是胡说八道。”
“是是是。”除了温昀，其余贵子都纷纷附和。
江念绮在太皇太后和一众朝臣异样的目光中，走回到了萧以墨的身旁。
刚停下，软腰就被他单手一捞，拢入了自己宽厚的怀里。
“有没有伤到？”
他低头把她白皙娇小的手摊开，试探性地转了转她的手腕。
“痛不痛？”
江念绮看着他桀骜的眉宇间浮现的关切，清眸微微一滞。
“没事。”
萧以墨反复看了几遍才放心地点了点头，可并没有放开她的手，大掌把她牵着垂在了自己的身侧。
“朕却不知道你竟然会箭术？你怎么会？”
江念绮感受到他掌心传来的温热，轻声道：“嗯，之前跟别人学的。”
“谁？男人？”萧以墨双眸一沉，握着她的手不觉捏紧了几分。
江念绮吃了一记痛，欲要抽开自己的手，可被他牢牢包裹住。
“跟我姨父学的，他以前在山上打猎。”
这个理由她也是脱口而出编来的，她可是从小就跟着江将军在军营里玩，自是会骑马射箭。
萧以墨忽地转过了头，抬手握住了她的下颌，迫着她与自己对视。
“当真？那你倒是天赋异禀。”
江念绮偏头甩掉了他的手，眉心微蹙：“嗯。”而后视线又看向广场中央。
旁人一看还以为他们俩是在打情骂俏的情趣，都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了头。
坐在下方的郁凝语神情难看，紧捏着丝巾的手都微微泛青。
不仅因为江念绮没丢脸反而赢了，还因为萧以墨竟然毫不顾忌的让一个舞姬坐在他身侧。
那可是皇后该坐的位置，应该是她的位置......
萧以墨凝了江念绮一眼，转头也看向了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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