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郁刚下飞机有些难受。
刚走进男洗手间时,因为时差的缘故,浑身泛着酸。
要不是她前一天熬夜嗨皮也不至于这样。
“咳……”她捂嘴有点想吐,眼尾憋的发红。
额头涨红浮起青筋,这位小四少爷感觉自己的灵魂有点飘。
干呕一声,眼里蒙上水雾,她慌乱之下,一脚踩在尚未擦干的水渍上。
“唉!别!”司郁惊呼一声,牙根一酸,看着与自己眼前不断放大的地面,下意识抓住了身边所有能抓住的东西。
所有的时间都仿佛在此刻静止,她心有余悸地看着停止接近的地面,喘着粗气一脸迷茫地看向自己手里抓住的东西。
这一抬头,司郁就笑了。
问世间哪有更尴尬。
她与被抓住的男人一起看向了她手里的裤腰。
男人好像是刚小解完准备提上裤子,却被摔倒时的她拉住了裤腰带。
她盯着手上的动作,好像是还不能理解发生了什么,直到男人沉冷地开口:“放手。”
司郁猛的一个激灵,触电似的松开了手,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
刚准备道歉,就看见男人矜贵冷酷的背影,裹挟着几分杀气,大步往外走。
不会因为这件事被人安排暗杀吧,司郁手指抓握了下,想起刚才的动作猛的打了个哆嗦。
这下因为时差造成的生理反应都在这一刻消失的一干二净。
——
司老爷子在两小时前就放出消息。
对着司家的各位家长还有小辈询问:“我郁孙子回来了,你们谁去接?”
长辈里,老大司杨想起这个深受老爷子宠爱的孙子回国,就浑身不自在。
他尽量忍着不满,把语气放平缓:“爸,我还要去公司,就不去接小郁了。”
老三司云笑着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哥,并未拆穿,也并未多情愿地揽过这个任务:“爸,我去吧,二哥可是嘱咐过我们要多照顾小郁的。”
话音未落,司云眼尾的视线里,司杨闻言不自然地放下了二郎腿。
看着自己两个儿子心思各异,司老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更不指望底下的几个小辈。
司云却突然挽起外套,看向了自己的女儿,司家排第二的小辈,司应惜,开口:“和我一起去接你四弟。”
一直思考公司今年财务的司应惜闻言,立马起身,将干练的黑色短发撩到耳后,跟着司云往外走。
司老爷子看着司云领人起身,最后手杖一敲,冷哼一声,带着怒气地往楼上走,身后留下了各位不自在的司家诸人。
一个不愿意,一个带着目的,都不愧是他司箐的好儿子!
“都不用去了,早知道你们是什么性子,果真没叫我失望!”
司云的脚步微微一顿,和司杨一样陷入了不自在的姿态。
司应惜不理解地看向了自己的父亲,没有多说什么,回去继续思考办公。
在场的其他小辈,头低的更低,没有人比他们更懂什么是鸵鸟。
司老爷子回屋后,轻轻叹气,看向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叫你看笑话了。”
燕裔闻言,便知道楼下都是什么情况,他没有戳穿司老爷子藏起来的窘迫,而是淡淡地揽过这个司家诸人都不愿意的事。
“我去吧。”
“倒是麻烦你了。”司老爷子闻言,突然散去阴霾,笑的一片和蔼。
发现自己好似被算计在内的男人并未计较这些,他颔首拿起西装,款步走了出去。
路过楼下的司家诸人,他未停留一步,未看一眼,表情冷漠,径直走过。
——
现在,被告知有人来接的司郁一脸疑惑。
“爷爷,谁接我啊?”她把玩着指尖的手机,以屏幕中心为点,在指尖旋转,黑色耳机绕过白皙的锁骨。
一抹微笑挂在唇边,很是温柔。
“以前给你提过,你小时候也见过,你小燕叔叔。”司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声音传进司郁的耳朵。
听到这个消息的她下意识地左手抚上脸颊,在脑海中搜索着这个自家爷爷口中的小燕叔叔的相关信息。
燕裔,今年二十八岁,其身份背景不明,父母不明,自她睁眼见人起,燕裔很多时候住在司家,得司老爷子多年照顾,把他当亲生儿子看待。
此人性格矜贵冷漠,是高岭之花一样的存在。
然而这些,只是表面信息,自她十年前被父亲带出国后,燕裔也开始行踪成谜,据她的人查知,燕裔并非一个单纯的寄养在司家的普通公子哥。
在她的手下查到一些棘手问题时,她及时叫停。
没必要因为回趟司家要了解家庭情况,不小心惹上什么大佬,那挺麻烦的,不符合她一直以来的佛系原则。
能躺平躺平,绝不自找麻烦,更不会惹一身骚。
司郁想着,跟司老爷子保证了几句,挂断电话。
今日风冷,有些小凉快。
她拉着行李箱,走下台阶,站在微风中,四处寻找。
长睫扫动,她突然看见一位穿着黑色长款薄风衣的矜贵男人朝自己这个方向走来。
看人气质高贵又冷漠的生人勿近,她忍不住多停留了两眼。
但男人走的越近,她越发现事情不妙。
这……这,这这这,这不是在厕所被她扒住裤腰带的那个男人吗!
他是来找自己算账的吗!心尖一凉的司郁,拉起行李箱快步就往反方向跑。
她跑,还时不时回头观察一下,发现那男人只是看着她,不紧不慢地跟着。
那冷漠的表情就跟要杀了她一样。
司郁跑的更快,但奈何机场前的广场人实在是多,她能施展的速度有限。
最终她感觉身体周围的风突然一滞,一个穿着黑西装的汉子站在了她面前,司郁的肩膀上被人以不小的力道定住。
司郁眨了眨无辜的双眼,声音尽量温柔地问道:“这位大哥,你有事吗?”没事的话,不要妨碍她逃命,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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