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件事发生之前,周云崖的确还是过着简简单单的人生。

柏子仁一家是刚刚从海城搬过来的,相遇的那天正好去看房子,就在周奶奶家隔壁,两家人也因为这件事慢慢熟络起来。

子仁妈妈身体不好,从海城回云城也是觉得生活环境好点有利于养病,每天都在喝药,状况不好在医院呆一周也是常有的事,这种时候子仁就被托付给周奶奶,整天跟在云崽的身后,哥哥长,哥哥短的。云崖寺偶尔有祈福活动,周奶奶要连着好几天住在山上,不放心云崽一个人,也会麻烦子仁家照顾几天。

一来二去,两家人认了干亲,这个时候小子仁不愿意了,她大声抗议:“子仁以后要嫁给云哥哥当媳妇的!认了哥哥就只能当妹妹了!”

大人们眼泪都笑出来了,“好,我们以后亲上加亲。”

云崽这时也是喜欢子仁的,当妹妹的那种喜欢。

说是妹妹,子仁长大起来越发会照顾家里。

小时候插着腰,对上喊他们“孜然羊肉”,高出她半个个子的小男孩,一点也不露怯,“我爸爸可是警察,再瞎逼逼就把你们这些没教养的都抓进监狱里。”

大一点,“云哥哥你看我的煎鸡蛋不糊了。”

再大一点,“云哥哥快来,我今天学了新菜,这次不准说难吃!”

周云崖察觉到自己心意转变是看到子仁书包掉出来的情书,心里酸酸的,原来,初见时种下的种子,不知不觉已经发芽开花。

18岁那年,是周云崖的命运分水岭的那一年。

年初冬寒未退,奶奶病重,躺在床上,让云崖拿来饼干盒子,掏出两个存折,是她这些年做寺庙陪同攒下来的,一本是云崽的大学学费,一本是云崽以后娶媳妇用的。

奶奶说自己最大的遗憾就是没看到云崽考上大学,说子仁是个好姑娘,两个人以后两情相悦是好的,就算不成子仁永远是她最宠爱的孙女。

后事是子仁爸妈帮忙操办的,子仁轻轻抚着云崖的背:“云哥哥,你还有我们。”

那个说会回来看云崽的崖帆,自六岁那年之后,再没有见过,这次赶来了,开口对着云崖第一句话就是跟我走。

这一回换成了云崖抡起大扫把。

夏末,那辆云崖六岁时没有追上的车回来了,不由分说就把他塞了进去,云崖吼道,凭什么你要走就走,想回就回,我和你没有瓜葛了!最后还是被混蛋老爹带回了什么狗屁隐青帮。

秋天,院子里的桂花应该开了,云崖托人回镇上问子仁的近况,却说他们一家都搬走了,他不信,自己偷偷回去,大门还贴着房屋急售的纸张。开门的人是一个不认识的大叔。

“小娃子你是啷个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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