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上小学时学校还是瓦房。
事实上,之后很多年,小一辈的孩子上学时还是那排瓦房,直到农村落败没有人,各个村子开始并校,这个村子的学校学生被并走了,老师也被并走了,开始荒了之后,它还是瓦房。
整个学校占地不过十亩,很小很小,前后也不过三排九个教室,那时候年级不分几个班,六个年级就是六个班,教室不多老师也不多。
记得数学老师当时教米的概念时,说十米有多高时,还指了教室屋顶,说大概有三个教室这么高,学生抬起头盯着高高的房梁,一脸茫然。
教室里房梁有个燕子窝,经常有小燕子飞进飞出,几只小燕子拍打着翅膀,你追我赶盘旋在房梁“叽喳”叫个不停,有时学生上课时它们也“打闹”个不停,那时候房子建的很高,小燕子的叫声在空旷的教室里很清脆动听,它们的日子过的简单有趣。
清晨,枝头的鸟雀开始了一天的演奏,伴随鸟叫声,三五成群背着书包的学生,蹦蹦跳跳走进了校门,校园逐渐开始热闹起来,追赶打闹喧哗声不绝于耳。
瓦房的屋檐下挂着一个大铁块(充当上课打铃用),老师用铁锤敲击,发出“铛…铛…铛…”的声音,回荡整个校园,开始上课后,校园里交互传来各个班级老师上课的声音和学生朗朗的读书声。
三年级的同学坐在教室里拿着语文课本,这节课需要背书,阳光照进教室,语文老师是班主任,也是学校有名严厉老师的代表,每个人正襟危坐,生怕抽到自己,语文老师一个兰花指,指指点点,一“瞟”,锁定,其他人立马松了口气。
王雷站了起来,他是班级里调皮的学生,后脑勺上还留着小辫子,老家俗称“奶奶拽”,平时因为这没少被其他男同学拽过小辫子。
他唯唯诺诺,胆战心惊的背着课文,放学只顾着疯玩,没有好好背过课文,所以站起来背的结里结巴,一个词一个句子的蹦出来,就没连贯过,语文老师的脸憋的通红,最后王雷连个字也蹦不出来了,小心断断续续的重复着上一句。
语文老师戴着眼镜,眼睛眯起来盯着王雷,眼神变得犀利起来,威严的站在讲台上,突然课本一甩,扔在讲台课桌上,空气凝固,同学们屏住了呼吸,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教室门口的尘埃在刺眼的阳光下调皮跳动,晶莹耀眼,房梁上几只小燕子不合时宜的“叽喳”叫了起来,展开翅膀,一哄而起飞出了教室,只见一根细小软糯的羽毛从房梁鸟窝落了下来,阳光里缓慢缓慢的落下来。
只见,小燕子的羽毛在空中慢镜头般的下降正落在王雷的头上,王雷在同学的示意下尴尬的拿下羽毛,也在可爱调皮的小燕子“无意帮助”下躲过了一次“责罚”。
全班哄堂大笑,老师也表情松动,拿起课本笑了起来,接下来继续上课,抽查同学背书。
缓缓缓缓,空气流淌在阳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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