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魔界七长老之一的月厌?”谢泽之缓缓开口,充满正神的压迫感。
如今仙界虽然势微,天帝对于魔界有时也要隐忍退让,但谢泽之站这里,还是让他们内心为之一颤。
刚才还嚣张无比的月厌此时没了威风。即使他不想在谢泽之面前露怯,可身体却先一步替他做了回答,他头微微低下,稍弓着背,“拜见昭衡真君。在下正是月厌。”
见谢泽之点头,他直起腰来,行为恭敬,但话语间却咄咄逼人,“真君大人,我魔界与仙界签署过条约,两界和平相处,井水不犯河水。今日你仙界中人跑到我赌坊来将这里砸个稀碎。可是仙界想要撕毁条约,挑起仙魔之战?”
“别一天上纲上线的。”姜芷夏走到谢泽之身边,叉着腰,“你们在这里设赌局吸取凡人清气,又用浊气滋养凶兽,威胁参赌百姓拜凶兽为神,毁我仙界名声。我替天行道有问题吗?真君大人你说对不对?”她又看向谢泽之,寻求他的肯定。
谢泽之这才看见她脸上沾满鲜血,他先是一惊还没来得及问她有没有事。又听她说:“而且他们还拿睚眦的血喷我,真恶心。”
她拿起谢泽之的袖子往脸上擦。
确认她没事后,谢泽之放下心来。他掐了净身咒将她一身血污清理干净,又对月厌说:“月厌长老应该也听到了,我仙门中人只是替天行道……”
“没错!”
“当初仙魔约定……”
“您给说一说。”
“双方绝不能做对凡人不利之事,若有违背……”
“怎么呢?”
“证据确凿,立斩不赦……
“嚯!”
“魔界毁约在先,怨不得姜掌门动手。”
“谁说不是呢。”
谢泽之忍无可忍,转身对姜芷夏小声说:“可以了姜芷夏,你捧差不多行了!”
“我想给你撑场面嘛,那你不需要算了。”姜芷夏乖乖站回他身后,闭了嘴。
“什么吸收清气,浊气,都是姜掌门一面之词。真君大人如此笃定我魔界有错可有证据?若无证据,你们就是故意挑衅,欺我魔界。”
月厌胸有成竹,料定他们找不到证据。
他能开赌场,早就提前想好一切应对策略。所以他刚来就疏散赌徒离开,让他们找不到人证;那阴阳蟾蜍落地则化,遇热则死,就算被他们发现,他们也拿不到物证。这会儿凭姜芷夏怎么说也无济于事。
柳茉思上前责问道:“那你魔界绑来这么多神兽,让它们在斗兽场内厮杀又是何故?”
月厌轻蔑一笑,“兽神鞭在你手中,这些神兽都听你的命令,和我魔界有什么关系?我还说这些神兽是你们神仙故意带来想栽赃嫁祸。”
“你……明明是你魔界带来,你现在还倒打一耙。”
“说是我魔界带来的,请问仙子可有证据?”
柳茉思脾气这么好的一人,硬是被月厌这胡搅蛮缠气得胸口疼,剑指月厌喝道:“月大哥讲话,理~太偏……”
“行了,师姐你上一边唱梆子去。”姜芷夏躲在谢泽之身后探出头来,尾音上挑“真不是你魔界的?”
“不是!”月厌回答干脆。
姜芷夏一拍谢泽之的后背,“这个混蛋真不是东西,骂他,小谢!”
“你个混……”谢泽之脱口而出才发现又被姜芷夏带歪了,“你做什么?”
“我看气氛烘托到这儿,没人骂街好像也不太合适。”姜芷夏冲他干笑两声,闹得谢泽之也没了脾气,只轻点她的额头,“我说你呀!也不看这是什么情况,胡闹!”
月厌可没工夫看他们俩“打情骂俏”,“昭衡真君,烦请您给我魔界一个解释。”
“等会儿!等会儿!”姜芷夏一指洞门口,“你要那么有理,先去给他解释解释。”
门外响起锣声,有人高喊:“知县大人到。”
两排衙役兵丁开路,知县老爷带着身后一干平民百姓走了进来,任远山也在其中。他接到姜芷夏的消息就去报官,然后马不停蹄地往这儿赶。要不是她让一只鸡去送信早都到了,光捉那只鸡就浪费不少时间。
“本官接到百姓报案,说有人假借赌博之名,使用妖法祸害百姓。”
“没错,大人!”姜芷夏指认月厌,“他就是赌坊老板,抓他!”
“给他铐上,带走。”知县大人才不管月厌长得奇不奇怪,总归他要给任远山一个交代,不然他们县今年的税收怎么办。
“慢着!”月厌阻止上前来的衙役,有些慌神“你们可有证据?”
如果是百姓告他,那就坐实了他们魔界侵害凡间。证据确凿之下,按照当年的仙魔条约,他就要被谢泽之带上斩妖台斩首。
任远山把自己的儿子从人群中带出来,“小儿在这赌坊几日便成了如此六亲不认的模样,你还敢说你们没有用妖法害人。”
任少爷认识月厌,立刻冲他打招呼,“月老板,你救救我,不是你说你有小道消息,让我买那只犼输的吗?我钱都准备好了,你给我爹好好解释解释。还有我娘,她身上的猫鬼不也是你给我的,让我借着买药的名义问她要钱……”
“月厌长老,你作何解释?”谢泽之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月厌依旧嘴硬,“什么猫鬼我不知道。我只是开赌坊,怎么开赌坊也犯法吗?”
知县大人冷哼一声,“光是开赌坊当然无事,但你为何偷盗村民家里的牲畜?”
“我何时偷盗牲畜了!?”月厌觉得脑子有点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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