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赤山后山,苏潇潇低头跪在地上,他的对面,主位上坐着愤怒的余天赐。

“山主,弟子知罪,弟子将退出寻魔小队,安心留在后山,为少主生儿育女,再不出山!”

余天赐的愤怒渐渐平息,沉吟片刻后道:“你这次虽然大败而归,但于玄阴宗而言却是发现魔族隐秘,大功一件,玄阴宗不可能同意你退出寻魔小队的。”

苏潇潇低头不说话,她因内心的愧疚和对余贤的爱意说出这番话,实际却依旧想着驰骋前线,杀魔卫道。

此时她内心很矛盾,她知道余贤天生散漫,所谓杀魔卫道只是因为她自己想要,余贤便给了她,所以她既想留下来补偿余贤,又心有不甘,渴望杀敌。

“而且见了更大的世界,你真的甘心留下吗?”余天赐凝视着苏潇潇,仿佛看透了她的内心。

随后余天赐叹了口气,道:“罢了,天意难违,上宗之命不可抗,人心不可逆,你与余贤的缘分到此结束吧!”

苏潇潇闻言身躯一颤,不敢置信的抬头看向余天赐,慌乱求饶道:“山主,弟子知错了,弟子没有不甘,弟子一定想办法离开玄阴宗的寻魔小队!”

余天赐脸色却变得冷漠起来:“你不用再说,我意已决,你立刻离开后山,从今往后,你不得跨入后山半步,退下吧!”

“山主……”苏潇潇惶恐,不停磕头。

苏潇潇还要继续求饶,却见余天赐已然起身,一点机会都不再留给苏潇潇,消失在屋门之外。

苏潇潇失魂落魄的跪坐地上,余天赐既是余贤父亲,又是玄赤山山主,以这个世界的规矩,余天赐完全能够替余贤做主。

就如上宗之命不可违一样,父命亦不可违。余天赐之言,是要完全把苏潇潇和余贤割离开。

大雨倾盆,清秀的后山迷蒙起灰色的烟雾。

白桦等人站在后山院子的凉亭里焦急等待,余天赐离开后,过了很久苏潇潇才失魂落魄的从屋里出来。

“队长,你真要离开我们小队?”罗百乐迫不及待的问道。

此时这个小队已经只剩下罗百乐、白桦和景瑜,其余之人大部分在与魔族的交战中死去,少部分以身受重伤为由退出了小队。

这一战,给许多人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心灵创伤。

苏潇潇没有说话,转身走向余贤的屋子,关住房门,看着昏迷不醒的余贤,她的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

苏潇潇紧紧握着余贤的手,颤声说道:“师兄,对不起!”

……

苏潇潇终于还是离开了,余贤在第二日醒来后就没有再见过她,反而是余天赐为他安排了两个贴身侍女一直在伺候着他。

后山小院重新被禁制笼罩,限制了余贤的活动,余天赐也再没有出现过。

在余贤苏醒的第三天,一个相貌妩媚的女子出现在后山,这是余天赐为余贤安排的第二任道侣。

此女名叫赵慧儿,水木双灵根,炼气期后期修为,是玄阴宗收缩防线后,随自己宗门千流派退入玄赤山范围的修士。

“相公,该用膳了!”

赵慧儿与苏潇潇不同,虽然和余贤没有夫妻之实,进入状态却极快。

从见余贤第一面就以妻子的身份对待余贤,温柔贤淑,柔情似水,即便余贤恨极余天赐独裁般的安排,却也对她毫无办法。

“我不饿,你吃吧!”余贤一边研究着阵法,头也不回的说道。

他的态度十分冷淡,这已经是他的极限。

赵慧儿见状,眼眸内闪过失落,她在此之前也是千流派的天之骄女,性格温和,在门派之中无人不对她喜爱,从未遇到过像余贤这般,不仅对她无视,甚至有些厌恶的男人。

犹豫片刻,赵慧儿走上前来问道:“相公还没有放弃用阵法破山主禁制的想法?”

余贤闻言抬起头来:“你都知道了?”

赵慧儿苦笑道:“我来这后山已有五日,相公每天不是出门观察禁制,就是回来推演阵法,难道那个女子对相公如此重要,让相公不惜违背山主之命、性命之约?”

性命之约就是这个世界既定规矩的一种说法,即是:生命之初,约定既成。

众人口中的一切规矩,皆在这性命之约内。

余贤不知道这个约定是怎么形成的,但是他现在非常反感这东西,反感到余贤第一次对赵慧儿大吼:“住口,我再说一次,我不是你相公!”

“可是,这是我们掌教和山主同意的……”赵慧儿被余贤愤怒的样子吓了一跳,却依然小心翼翼反驳。

余贤看着这张惶恐的脸庞,脑海里又不由的浮现出苏潇潇的样子:当初她也是因为这种所谓的性命之约,所以不辞而别的吧!

苏潇潇其实已经是这世上最具斗争精神之人了,可依旧无法反抗,我又何必苛责于赵慧儿。

“唉!抱歉,你是个好姑娘,但是我的心里已经装不下其他人了!”

对于来自另一个文明、呼吸过自由空气的余贤来说,现在的处境和身边人的言语行为几乎让他窒息,大家都是受害者,所以余贤只能给了赵慧儿一张好人卡。

“没关系,我不介意!”赵慧儿温柔而胆怯:“你是个英雄,你们小队杀魔卫道的事情在我们这里都已经传开了,我能够跟着你,也是无怨无悔的,虽然我不知道山主为什么限制你,但我想他一定是为了你好!”

说到最后,赵慧儿又低声羞怯道:“而且我也愿意为你生一个孩子。”

看着眼前垂眉羞怯的女孩儿,看着她那不弱于苏潇潇的美貌。

娇娇弱弱,却又温柔待人。

如果在前世,她一定是余贤最喜欢的类型,余贤的语气不由放缓道:“所以,我爹的意思还是要一个孩子?”

赵慧儿轻轻点头:“嗯。”

余贤的眼睛不由眯起,暗暗奇怪:如果我还是那个无法修炼,性命不长的余贤,我爹这样做还可以理解,可是我现在不仅伤势恢复,而且已然能够修炼,他为什么还要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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