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衡传道之地被定在万道峰鸿云宫。
万道峰共有两座宫殿最高,一座是东方的鸿云宫,每当日出东方,朝阳千里,鸿云宫都会披上朝瑰般的色彩,光辉绵延万里。
一座是西边的青霄宫,当雨水初霁、朝露未曦时,青霄宫就能绽放青辉。
这两座宫殿也是真君们传道时最想用的宫殿。
在里面传道讲经,舌灿莲花,光辉万里,哪怕是玄清宗外的散修们都会被吸引。
一旦被吸引来想听传道,就得交一笔不菲的灵石,所谓法不贱传。
玄清宗真君们,靠此赚得盆满钵满。
本来,想用这两座宫殿的真君都得花灵石叫内事堂打点,可是华湛剑君希衡,总是不一样的。
希衡和那群人有明显区别,内事堂也担心被她察觉出猫腻,哪敢叫她给灵石?
他们不被希衡一锅端了就好。
今日,华湛剑君希衡要在鸿云宫讲道的事情传出,得知此事的玄清宗弟子们当即奔走相告。
希衡极少待在宗门内,这更是她第一次在玄清宗讲道。
这些年来,大多数玄清宗弟子们都只听过华湛剑君诛魔除邪的名声,传闻中她冷酷残忍、不近人情。
再加上一个快人快语、“性格爽利”的宜云真君总是大喇喇说希衡如何沽名钓誉、虚伪做作,许多玄清宗弟子对希衡的观感都不好。
他们崇敬华湛剑君的修为,却也以为她是一个性格极差、人品有瑕的人。
万道峰外,一群弟子凑在一起。
弟子甲听着万道峰传来的钟声,脸上有明显的讶异:“华湛剑君要来传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他跃跃欲试:“听说这么多年来,修真界就只出了这一个剑君,我今日定要去听华湛剑君讲道。”
另一名弟子则嗤笑一声:“华湛剑君?前些日子她门下弟子莫名出师,至今住在云渺峰。这位剑君,恐怕不是你想的那样好,否则她的弟子怎么会和她有嫌隙?”
他脸色阴下来:“这些真君们,道貌岸然,沽名钓誉……”
这话他不敢说得大声,只敢小声发泄。
这弟子以前得到过一本典籍,可是,典籍却被一名真君以替他参悟的名义骗去。
这名弟子人微力薄,失去至宝后,更是碍于对方的修为和名声不敢张扬。
只能吃了这哑巴亏。
这也让他对这些所谓声名好的正道真君们厌恶到极点。
反倒是时常赤足、毫无架子,常常快人快语、快意恩仇的宜云真君合了他的胃口。
这名弟子道:“整个玄清宗,在我看来,看似离经叛道的宜云真君反倒是最爽利、侠义之人。”
另一名弟子也点头:“宜云真君的确不像华湛剑君那般,端着高高在上的架子。”
言谈之间一股对宜云真君的喜爱赞赏之情。
起初说要去听希衡讲道的那名弟子听着同伴的话,皱了皱眉头,很是疑惑:
“诸位真君之间的比较,难道不是比较实力吗?无论是哪位真君,对我们这些弟子来说,都如镜中花、水中月,是我们可望不可即的存在,她们是什么性格,和我们有什么干系?”
“就修为来说,宜云真君的确不是华湛剑君一合之敌,今日华湛剑君讲道,我自然要去听她讲道,怎么诸位的关注点如此奇特?”
其余人:……
他们也下意识皱眉,好像他说得不无道理。
什么时候起,玄清宗兴起拿宜云真君和华湛剑君比较性格的风?
为什么他们一听到华湛剑君的名字,就下意识想到华湛剑君沽名钓誉,想到宜云真君真实爽利不做作?
这样可怕的思维定势,是何时形成的?
似乎是因为宜云真君总快人快语、不分场合地说一些话……
一些弟子在反思,那名最欣赏宜云真君的男弟子面色则不怎么好:“哼!你要去听华湛剑君讲道?那你就去吧,看看你交不交得起束修!”
束修是弟子去听真君讲道时必须带的东西,用来表示敬意。
以前,玄清宗的束修并不贵,三五灵石足够。
可后来,束修越来越高,离真君近的前排更高达几千上万灵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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