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放金锭子的金匣子,一直是存放在此抽屉中。

现在莫名没了,弄玉筑中除了蓝含玉,又有谁敢胆大包天动此物。

蓝含玉与金匣子一同消失,不是走了是什么,儿时的一句戏言一语成谶。

蓝天瑞知晓他嘴中的她是谁,仍然执拗道:“不会的,玉儿能去哪,她没处可去。”

这话不假,蓝含玉五岁进侯府,这些年来除了侯府,就只在蓝家走动,她生性胆怯懦弱,除了蓝家,又能去哪?

既是回了蓝家,那也还是在自家,无碍。

想到此处,那点莫名的不安消失殆尽,他安慰世子:

“我现在即刻回府,让玉丫头来给你赔罪,她若不从,押都要把她押回来。”

最后一句说得用力,三分咬牙,暗忖:回府后,先要好好训斥一番,让其长长记性,看还莽撞放肆不。

季景弘面沉如水:“我与你同去。”

蓝天瑞颔首,俩人出了弄玉筑,恰好碰到从孙氏那儿回来的蓝可欣。

蓝天瑞正愁该怎么去孙氏那儿带走蓝可欣,见她安然无恙地回来,心下悬着的石头落了一半。

季景弘焦急赶路,蓝家兄妹只得紧紧跟随。

三人分开乘坐的马车,蓝家兄妹乘坐的是自己来时的马车,季景弘乘坐的是侯府的马车。

直到上了马车,帘子掩下,蓝可欣才得知世子是要去蓝府接三妹。

她垂下的眸子暗沉了几分,叫人看不出端倪。

蓝天瑞告诉她这句话后,紧接问:“侯夫人没有难为你吧?”

蓝可欣抬眸眨了眨,泪光霎时翻涌,摇头隐忍道:“今日之祸是可欣惹出来的,侯夫人训斥是应该的。”

蓝天瑞心中一凛,正欲安慰。

“扑通!”

眼前的人儿忽然跪了在他面前,马车奔驰得急速,颠簸得厉害,蓝可欣跪着失去了重心,晃荡得厉害。

一个趔趄,往前一晃时,顺势攥住了蓝天瑞的袍摆,这姿势看上去就像是在向他求饶。

“欣儿你干嘛,快起来,有什么事兄长替你做主。”蓝天瑞心疼地弯身去扯她。

蓝可欣倔强地僵持着,不愿起身,低声怯怯道:

“欣儿可起誓,真的没有觊觎世子,今日之事是误会,三妹真的错怪我了,兄长可信欣儿?”

听着胞妹的歉声,蓝天瑞只觉得胸腔堵得难受,再次扶她,轻柔道:

“起来回话,兄长信你。”

蓝可欣没有再倔着,被他扶了起来,重新坐稳,情绪还是很低落,眼泪拭了又滚,抽泣着把事情全须全尾解释了一遍。

起因很简单,也是她在林园中向众人解释的那般,只是她刚巧路过,偶遇世子心情不佳,同情心作祟,上前安慰了几句。

恰巧,被前来后花园中赏花的众人听见,便误会了她和世子。

她解释过,无奈三妹不信。

“可欣虽自幼生长在乡间,也是读过五经四书的,廉仪道德还是知晓,不会做出勾引未来妹夫的龌龊事来,更不会侮辱蓝家门楣。”

抽噎的声音还在继续,述说着大气凛然的解释。

这番表现深得蓝天瑞的信任,以至于他都忽略掉了细小的,不合逻辑的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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