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一段日子一切古井不波,刘远洲除了照常的练武,每日必到三爷家溜一圈,挑挑水,扫扫地,要不就是找三爷聊会城里的事。
“我说二娃啊,你不用天天在我眼前晃荡,有消息了我自然会跟你说的。”这一天,三爷看着刘远洲跑来了,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
“我不是来问你消息的,我就是来看看您不行吗?”刘远洲讪笑着,“哎呀,三爷你也太节省用水了,怎么水缸还是满满的呢?”刘远洲凑近水缸看了看,“我来帮您把院子扫一下吧。”说着拿起墙角的扫帚去院子里扫地去了。
“这小子,一点也沉不住气。”三爷无奈的摇摇头。
二月二十五,之一日,窗外的天阴沉沉的,冷风呼啸。
刘远窝在自家窑洞里无聊的看着书。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就见刘闯推门走了进来,他缩着脖子,斯斯吸着气,叫到:“可冷死我了。”
说着,他径直走到灶台边,端开灶上的锅,双手凑近灶膛烤起火来。
刘远洲抬起头来看他一眼,说道:“这么冷的天不呆在家里烤火,跑出来做什么。”说完继续低头看书去了。
“唉。”刘闯叹口气,继续烤着火。
刘远洲见刘闯不说话,竟叹口气,这可不像平常的他。他合上书本,抬头看着刘闯奇道:“怎么了这是?”
刘闯看着灶膛里的火苗,脸映的通红,半晌,他才幽幽道:“小秀才回来了,大家都说他中了什么童生,从此就是官家人了,现在他家围着好多人,都在争相道喜呢。”
“刚才我跟喜子去他家道贺,却碰了一鼻子的灰,秀才妈说的话那叫一个难听,而秀才只看了我们一眼就回去了,根本没叫我们进窑里。”
刘远洲心里一沉。
“是吗。”刘远洲喃喃低语,一丝嫉妒,淡淡的失落,混杂着欣喜,他内心一时五味陈杂,莫可名状。“他终于过了县试了,下一步就是考秀才了,身份再不同以往了。”
“好了,别想那么多,秀才妈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刘远洲见刘闯仍垂头丧气的样子,摇摇头,小声安慰起刘闯来。
“唉,人呐,怎么说变就变了呢?中了童生,就忘记了曾经的好朋友了。”刘闯叹口气,他抬头看向刘远洲,“二娃哥,你以后若是发达了也会变吗?”
“会,到时叫你给我赶车抬轿。”刘远洲被他的话逗乐了,打趣道。
“切,我才不干呢。”刘闯白了一眼刘远洲,坐在炕沿上,抓过刘远洲刚才看的书道:“在看什么书呢,你又不考秀才。”
“我喜欢看不行啊,”刘远洲耸耸肩,抢回书,又道:“怎么没见喜子,他人呢?”
“呵呵,我不想提这个没骨气的叛徒。”刘闯气呼呼道,“被秀才妈那样说,还腆着脸凑进去,这不,人家秀才家要大摆酒席,这小子厚着脸皮跟着帮忙去了。”
“别这样说他,什么叛徒,他和你我是朋友,和秀才也是朋友,最终他选择谁是他的自由。”刘运洲皱眉,盯着刘闯,“以后可别乱说话了。”他想着自己很快要离开了庄里了,若刘闯的言行恶了李明仲他们,被他们针对打压可不好。
“哼!”刘闯别过头去,不理刘远洲了。
“走,跟我去一趟秀才家,人家中了童生,我们作为朋友理应去祝贺一番。”刘远洲想了道。
“要去你去,我才不去。”刘闯气道。
“说你什么好呢,成不了朋友,也不要成了仇人吧,快走了。”刘远洲穿好鞋,戴上羊皮帽子,拉着刘闯出了门。
出了门,刘远洲想着也不能空手去,他又折回窑里拿了两条冻鱼,鱼是三爷从城里带回的。他把鱼塞了一条给刘闯拿了,自己提了一条,便朝着李明仲家赶过去。刘闯跟后面低着头一言不发,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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