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掌灯时分,延州城一处酒楼的包厢里,施夫县衙主簿李福生和王大发家的长工彪子对坐着饮茶。
桌子上点着一支蜡烛,除了茶壶茶杯,别无他物。
“怎么不去我家,约我来这里?”李福生问。
“有些事情还是避讳一下比较好。”彪子轻声道、
“你们呀,呵呵,好吧,有什么话赶紧说,晚上我还有个酒局。”李福生轻笑一声,摇摇头。
“李爷,这都过了这么久了,我家的案子还没个着落?”
“唉,想必你家老爷也听到些风声,前先日子,有两位大人物关心了案子,所以县老爷一时难以决断,就拖了下来。”
“那该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这么拖下去吧。”
“嗯,这个,这个,我也不好说啊。”
“李爷,我家老爷叫我传话给你,对于这件案子,现在,我们王家只求县老爷尽快秉公审理,其他别无所求了。”
“那你们答应的尾款?”
“李爷,前面花去的几百两我们就当是对您和县老爷的孝敬,至于后面的事,我们王家不再参和了。”
“嘿嘿,这可由不得你们,告诉王大发,后天之前缴清尾款,我会给他一个惊喜的结果。”
“你们,你们,欺人太甚。”
“哈哈,彪子呀,既然上了船,不到岸,怎么能下船?”
逆风镖局后院一间偏房内,烛光摇曳,镖局的主人米世维和他的女儿女婿在正围坐着吃完饭,圆桌上摆着四五盘精致的菜肴。
米世维五十来岁,头发花白,鹰钩鼻配上细长的眼睛,给人阴鸷的感觉。
他抿了一口酒,砸吧砸吧嘴,叹道:“飞儿在院里过得好吧,哎呀都有二十来天不曾见他了,怪想念的。”
米世维的女儿米双虹,是一个三十五六的娇美妇人,给他父亲满上酒,笑道:“好着呢,爸,前天才去看的他,就是晒黑了很多。”
“黑些好,才有男子汉的气概,哈哈。”米世维开怀大笑。
“就是,就是,以前是有些太白了。”女婿高全也笑着附和,高全虽四十来岁,但面容看起来仍是十分英俊。
“我要的东西可准备好?”米世维问女婿。
“爸,早都备好了,黄金一百两,珠宝首饰若干,价值也有百来两黄金。”高全答道。
“嗯,好。”米世维满意的点点头,“明早拿给我。”
“爸,这么一大笔钱给出去,万一事情不顺利,咱们可就亏大了。”米双虹有些担忧道。
“唉,我还巴不得出什么岔子,这样,那个大人物就欠咱们一个人情了,”米世维叹口气,“钱财算什么,没有什么比自身实力最重要的,而在当今天下,自身实力就是武力了,”顿了顿,似有些伤感,“我老了,还不知能守镖局多少年,希望都在飞儿身上了,只要他能成就武师,咱家在镖局就稳如跳泰山了。”
米双虹和高全听了,默默点头。
米世维看着女儿女婿,肃然道:“所以,这回的事情,搭上那位大人物的线是主要的,至于刘家礼的股份问题,那是次要的,能咬下来多少算多少了,不可本末倒置。”
“是,爸。”二人答道。
施夫县衙,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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