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变化,开始这令他还是颇为不习惯,心里有些别扭。后来他也慢慢想开了,也就坦然了。自己成为武师是板上钉钉的事,而一个武师对于一个家庭,乃至一个家族的兴旺都有着深远的影响。
吃罢晚饭,刘家礼把刘远洲叫到书房说话。
闲聊了一些最近院里发生的事情。作为杂房的管事,勉强算是院里的高层,延州院里乃至总院的较为隐秘的一些信息他还是知晓许多。捡一些能说的说给了刘远洲听,一方面增加他的见识,另一方也是想叫他规避一些暗地里的风险隐患。
又说起刘远洲三月见习期满面临最终分派职事的事,刘远洲便把先前和尤士亮的谈话说给了他堂叔听。
沉吟片刻,刘家礼道:“嗯,张长江这人呢,性格好,为人不争不抢,加之也没有什么背景,你跟着他不会吃亏,但也得不到很大的助力。”
“刘子和心胸狭隘,睚眦必报,但是在总院却有着跟脚,若是跟着他,对你今后的助力肯定很大,但是先前你不知怎么惹到了他,以他的性子,你跟了他必定遭到他的欺压。曹方二人只挂个名,就不要想了”
“所以,跟着张长江是最好结果。”最后刘家礼总结道。
刘远洲听完他堂叔一番分析,心里顿时豁然开朗。之前选择张执事,他并未想那么远,只是本能觉得跟张执事做事很舒服。
姜还是老的辣啊,他心里对他堂叔佩服的五体投地。
回到住的厢房,三爷正在灯下等着他。自从刘闯张河走后,三爷又搬回了这间房子住。
侍候着三爷上床歇息了,刘远洲正要上床睡觉,敲门声响起,门外有人说道:“二娃,睡了吗?”是刘远执的声音。
“正要睡,怎么了哥?”刘远洲走过去开开门。
刘远执走了进来,跟三爷打了声招呼,接着对刘远洲道:“二娃,你好不容易回来一回,我房里备了些酒菜,陪我喝几杯。”
刘远洲也是很久没沾酒了,一听有酒喝,也是有些嘴馋,想着时间还早,便笑着答应了:“呵呵,欣然从命。”
听到兄弟二人要去喝酒,三爷便叮嘱二人不要喝的太晚,兄弟二人满口答应。
跟着刘远执来到他的在内院的房间,桌上已摆放好了酒菜。
二人相对坐定,刘远执用小指指甲挑了挑油灯的灯芯,灯焰蹿高,房间里顿时大亮,刘远洲环顾四周打量一番。
这是刘远执的卧室,他还是头一回来,外间的书房他倒是经常光顾。
房间布置颇为简洁,里面靠墙一张床,两面墙上挂着几幅字画和一把装饰宝剑,然后就是靠窗这张方桌了。
“哎呀,这房间布置真是不一般呐。”刘远洲啧啧惊叹。
“哪里不一般?”刘远执四下打量一番住了十几年的卧房,有些莫名其妙。
“你看,这名贵字画,这龙泉宝剑,这大窗户,还有这床,都不一般。”刘远洲摇摇头,“啧啧,我现在终于体会到你们文人常说的‘雅’字是怎么回事了。”
“呵呵,二娃你小子也学会挖苦人了。”刘远执失笑,他被堂弟半文半白的话逗乐了。
见堂哥笑了,刘远洲心里一松。因这次回来见堂哥神色间颇有抑郁,他心里颇有些担忧,便想着逗他一乐。
耸耸肩,刘远洲道:“我说的就是心里所想啊。”
“好好好,你说的是实话,不废话了,来喝酒。”刘远执倒上两杯酒。老规矩,开场连着干了三杯。
吃几口菜,二人聊一些各自的近况,又喝了几杯,刘远执的脸便红了,神情便有些恣意狂放起来。
“二娃,我跟你说,我明年必定能中秀才。”刘远执打了个酒嗝,“我这几个月几乎足不出户,头悬梁锥刺股,一心只读圣贤书,四书五经早已背得管瓜烂熟。”
“嗯,我相信你的实力。”刘远洲夹口菜吃了。
“来,二娃喝酒。”
再五六杯下肚,刘远执便醉了。
“二娃,我看你还是不信,我去拿书,你随便考校。”说着起身,摇晃着就要出去。
刘远洲赶紧把他按回椅子上坐下,连连说:“我信你,我信你。”
“我知道你们都不相信我。”刘远执一把打开刘远洲的手,目光盯着如豆灯火,怔怔出神。
“二娃,你有喜欢的女孩子吗?”刘远执突然问道。
听到喜欢的女孩子,刘远洲脑海里立马浮现二妮的身影,他竟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只觉心口阵阵疼。
刘远执也不等刘远洲回话,自言自语:“你肯定没有。”接着他提高声音:“二娃,喜欢一个女子真的心里很痛啊。”说完头咚的一声重重磕在桌子上,桌上就酒杯被震落在地上。啪的一声碎了。
刘远洲心里一惊,赶忙起身过去扶起他,细心查看。
“我,我没事,二娃,来,继续喝。”刘远执半眯着眼,嘴里嘟囔着,身子瘫倒在刘远洲身上。
见堂哥没什么大碍,只是醉的厉害,刘远洲苦笑一声,扶着他去床上躺了。
刘远执似乎心里有无限的苦,躺在床上,嘴里胡乱嘟囔着什么,刘远洲一句也没听清楚。一会儿又吟哦几句诗,一会儿又唱几句不成调的词。折腾了好久才睡去。
刘远洲简单收拾了碗筷酒桌,出得门来,反手把门掩了。
对着夜空长舒一口气,此时,天上一轮明月挂在头顶,几丝云如薄纱披在上面。
“二妮,二妮,你现在可好?”皎皎明月在,佳人不知处,他眼睛不觉湿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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