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要说的都已经说完,也没有再打扰二老的必要。

佟姝芸站起身服了服身子“多谢阿玛,如此,女儿就不耽误阿玛额娘的事了,时候不早,女儿就先告退了。”

“且去吧,回去路上披好了大氅,切莫冷着了。”

佟姝芸便在佟国维的关心声中,出了正院。

抬头看了眼又阴下来的天,口中喃喃一句“又要下雪了…”

……

许是佟国维下了大力气,未过两日,前院的小厮便领着个十五六岁,看上去很是瘦弱的丫头进了安平院。

“大小姐,这是老爷让奴才给您带过来的人,还请大小姐看看是否合适。”

小厮说着,将手中一张写满了字的纸递给函芝,后又跪了下去。

佟姝芸抬手接过函芝递来的纸张,打眼一瞧便知是这女子的身契。

心中暗赞一句阿玛做事周到妥帖。

有了这身契,凭她是什么人,也翻不出自己的手掌心了。

将身契放到一边,开口笑道“庆喜辛苦了,函芝,赏。”

那叫庆喜的小厮闻声立刻高兴的磕了几个头“奴才谢大小姐赏,谢大小姐赏!”

待接了函芯递过去的荷包,小厮又很是有眼色的磕头告辞,屋中这才安静了下来。

佟姝芸仔仔细细的将下方跪着的人看了数遍。

清瘦,脸色蜡黄,身上的衣裳明显是进了府才换的,甚是不合身。

目光转了转,佟姝芸才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动了动膝盖“我叫佩茵。”

这话回的算是没规矩的很,函芝闻言立时就要开口,却又被佟姝芸一个眼神止住了动作。

“你是哪里人?”

佩茵也看到了函芝的动作,自然也清楚自己回话的不妥,可却很是紧张,一时半刻,竟想不起那些‘规矩’到底该怎么做。

只能又嗫嚅道“我是川省人,家中遭了水灾,或死或散的,只剩下我与母亲苟活于世,前些日子跟着母亲来京城投靠亲戚,可谁知亲戚早已不在京城,家母一路奔波,也因这一路积劳成疾,丢了性命,我才…卖身葬母,被买进府中。”

佟姝芸点了点头,复又开口问道“你懂医术?”

许是佟姝芸的温婉声音让佩茵的紧张的神色舒缓了些许,此刻终于让她想起了自己该有的规矩。

佩茵跪直了身子,垂首道“回小姐的话,奴婢家中在川省本就是行医的,奴婢从小就跟着父亲,耳濡目染,是以懂些医术。”

“如此,倒是个苦命之人。”

佟姝芸似很是惋惜的叹了口气,而后面色突然一正“不过…不管你从前过得是什么日子,如今既然被买进佟府,那便是我的人了,想必正院的嬷嬷们也已经教过你规矩?”

佩茵闻言急忙点头“老爷帮着奴婢安葬了母亲,便是奴婢的大恩人,奴婢愿意伺候在小姐身边,绝无二话。”

佟姝芸闻声略微颔首,抬首一指函芝“如此便好,这是函芝,往后你便跟着她先学着,另外,既然到了我身边伺候,前程往事便不必再想,今日我便替你改个名字,往后便叫函茵吧。”

佟姝芸的话让函茵的面色略变了变。

但心里也知道的清楚,自己家人俱亡,既然已经被买进佟府,便不能似从前在家中那般,自由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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