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国扶着车辕,弯腰远离车厢。
如同死里逃生一般,贪婪地吸收着外界的空气。
“别...”
郑国的声音刚刚开口,就发现为时已晚。
他用怜悯的眼神,看了眼钻进车厢的李信,扶着额头,重新弯下腰去。
“呕~”
“呕~!”
“公子,你在车里吃...吃...吃那种东西了吗?”
李信钻进马车有多快,逃离马车的速度,只会更快。
他表情痛苦地远离马路,弯着腰差点把胆汁吐出来。
要不是最后的理智告诉他,成蟜是王上的亲弟弟,他绝对会说出那种只有真正的勇者才敢尝试的‘实’物。
吐了一会儿后,李信恢复了一些。
他在空地找到一根树枝,捏着鼻子走到马车旁边,用树枝推开车门,并挑起车帘。
但凡是,马车能够打开的地方,全部被他打开了。
不仅如此。
李信还走到马匹前面,解开套在马背上的载具。
“李信,你别太过分,你这么做是在侮辱本公子的人格。”
成娇神清气爽地从草丛后面走出来,看到李信在解开马匹,自尊心感受到了至少一万点暴击伤害。
李信回头看了一眼,手里的动作不停,眼神中是遮不住的怨恨,反驳道:“公子,咸阳上下都在传,你不是人,没有人格可言。”
“唉,我尼玛!”
“这话都是谁在传,我要去廷尉府告他们毁谤!”
“不知道。”李信无辜地摇摇头,他现在只想解决那两匹拉车的马。
李信的身上怨气极大。
成娇决定先不去招惹他了,在路边找了一块相对平整的石头,搬着走到了郑国旁边,嘭地一声把石头丢在地上,用手按了按,确定稳固后,说道:“老先生坐。”
然后,他四下张望一番,又找来一块石头,搬到郑国旁边坐下。
成娇公子心地善良,为人真诚,待人友善,就是孩子心性,玩心太重。
郑国看着成娇做完一切后,苦笑两下,无奈地摇摇头,说道:“等到了泾阳,在下帮公子寻来名医,好好调养调养。”
“不用麻烦老先生,我这不是肠胃的问题,是王兄的问题。”成娇婉拒好意,捡起一块石子,朝着远处的草丛丢去。
“秦王?”
郑国面露疑惑。
随即,恍然大悟。
各国王室,争权夺利,兄弟手足相残之事不胜枚举。
不说远的,他在韩国时,就见过不少。
这么想着,郑国竟对成娇生出一丝可怜,感慨道:“王室无情,公子流放泾水,虽说艰苦一些,至少远离了咸阳,就远离了纷争。”
“相比山东六国的王室相残,被称为虎狼的秦王,反倒是愿意留全公子性命,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老先生想多了。”
“我这是昨晚吃了王兄煮的饺子,已经拉了一晚上了,本以为今天就没事了,没想到会这样。”
成娇恨恨地说着,一边满含歉意道:“连累你和李信,不是我的本意。”
他说的都是实话。
自从嬴政发现了面粉的好处,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一边催促成娇赶紧离开咸阳,一边又让他道出面粉能够制作出来的所有美食。
这险些让成娇误以为,嬴政是为了霸占石磨,才提前让他离开咸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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