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我与王晓峰的相识。
人生若只如初见,是多么单纯多么美好啊!
我走进屋里望了一眼墙上挂着的婚纱照里的王晓峰,我与之相识是2002年上的冬天,结婚是2011年夏天。
这九年时间,他的相貌看上去没怎么变化,还是那么年轻。但思想行为却变得让我非常陌生,就像现在这个他根本就不是九年前我在高三班上认识的他。
高三到了第二学期几乎每月都有一次模拟考试,我的成绩总是不太稳定,班主任根据每次的月考成绩要对座位进行调整,既要把学习好的调到“学霸区”,又要把同桌之间搭配到可以互相帮扶,可以说我的高中班主任为了我们的高考也是殚精竭虑了,用“呕心沥血”这个词是一点都没有夸张。
在又一次的座位调整中,我阴差阳错地跟王晓峰成了同桌,我的语文、英语是绝对的强项,他在物理化学方面思路非常清晰,技高一筹。
我们做同桌充分体现了班主任老师的眼光。
自此,我跟王晓峰的交流多了起来。我给他讲英语句子的语法,英语作文的模式,他给我讲物理化学中的一些难题的解题思路。
我们之间越来越熟悉,越来越默契。
有一次课间,我们俩在争夺一份模拟题,我非要看看他那次英语考了多少,但他就是不给看,说是考的实在太差了很丢脸。
就那么撕来扯去的,他将试卷拿到桌子下面去,我跟着去抢时,他一下子抓住了我的手,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我的手就那么被他握着,半天没有松开。那一刻好像连空气都凝固了。直到我们后面的一个同学说:“你俩干嘛呢?”他这才放开了我的手,我们都窘迫地脸红到了耳根。
整个高中阶段,我仍然是没有朋友,内心非常孤独苦闷。我是多想能有个人跟我每天在学习的空闲说说话呀。
我跟我弟弟之间也一直没什么共同语言,他从小被父母偏爱,在我看来他好吃懒做,比沈秀兰还令人讨厌。
父母有时候让我不开心,我会在家里只剩我跟弟弟时拿他撒气,向他发火。小时候我偶尔也会打他的,但后来他很快就长得超过了我,我就打不过了。于是就保持着“君子之交”的状态,相安无事,没什么话说。
那天下午我骑着自行车回家时心跳得咚咚咚的,心脏似乎要从我胸腔里蹦出来。
直到晚上,我满脑子还是手被同桌王晓峰握着的那个场景。我的内心又激动又害怕。
激动的是,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心动的感觉,似乎一种沉睡着的能量被唤醒了,它蓬勃而出填充了我的整个萎靡而空瘪的内里;又像是一条干涸的小河里被瞬间注入了潺潺的流水,一下子变得滋润充盈起来了。
害怕的是,我们都是备战高考的人。尤其是我,可以说是要背水一战毫无退路的人,我实在想不到如果高考再次名落孙山,我以后的出路还能是什么?是留在村里以后嫁个人做一个像沈秀兰那样的女人吗?
那样的话,我就一辈子都逃不出她的控制了!天哪,那还不如让我死了吧。
在即将高考这种严峻的态势下,我怎么能分心呢?我这不是自毁前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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