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季节虽然天气有些寒冷,但在长秋宫内,木炭把房间烤的温暖如春,在一间奢华的室内,分主次跪坐着三个人。
主位上跪坐的漂亮妇人正是当今皇后何莲。
而在何莲对前还跪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人30来岁,面白无须,鹰勾鼻,中等身材,身形有些消瘦。此人便是十常侍之一,长秋宫太监头子中常侍郭胜。
而另一人则是何皇后在南阳老家时就相随的贴身丫鬟,姓丁,近四十来岁的年纪,长相尚可,但为人尖酸刻薄。后随何莲一同进宫,现在是长秋宫最大的女官,(尚宫令)管理长秋宫所有宫女。
这两人都是何皇后的心腹,两人都是来自南阳宛城,也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心狠手辣,但是两人对何皇后却是忠心耿耿。
“娘娘,太后传下话来,不让长秋宫任何人接近皇子协,更不允许长秋宫的奴婢进入永安宫,奴婢们实在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原来何皇后去年毒杀了王美人,可王美人生前已经生下了二皇子刘协。皇帝刘宏明白王美人是皇后所杀,虽然恼怒,甚至想过废掉皇后,但皇后毕竟替他生了个儿子。加上一众太监求情,他便放弃了。但也疏远了皇后,只是怕皇后再害人,便把刘协交给自己的母亲董太后抚养。
如今何皇后又想故技重施,再除掉刘协。这样就没有人跟她儿子刘辩争继承权。
郭胜说道:“娘娘,奴婢以为,娘娘暂时不宜再除掉皇子协,王美人的事,陛下已经耿耿于怀,若皇子协再出事,只怕陛下会怪罪娘娘。”
何皇后没出声,这时丁尚宫说道:“娘娘,奴婢也觉得不宜再动手,即便要除去,也不能这么着急,皇子协还不到两岁,能不能长大还很难说呢,过两年再动手也不迟。如今您与陛下的关系已经很僵,不宜再让陛下发怒了。”
皇后想了想,:“哎,或许你们俩说的对,那就暂且放弃吧!”
“诺!”
过了一会,皇后叹息了一声,:“自从王荣(王美人)这贱人进宫后,陛下就再也没来过长秋宫,如今这长秋宫与冷宫何异?”
郭胜劝说道:“娘娘,陛下忙于国事,等他闲下来了,自会来看望娘娘。”
“忙什么国事?陛下什么德性,本宫比谁都清楚,如今不知又睡在哪个贱人肚皮上。”
“罢了,本宫命苦,你们俩也去休息吧。”说完皇后站起身。
突然,皇后弯腰用手压住小腹。
丁尚宫连忙上前扶住皇后,:“娘娘,您怎么了?”
“哎,也不知怎么了,这几天小腹坠胀,还偶尔有些隐隐刺痛。”
郭胜说道:“娘娘,奴婢这就去宣太医。”
“不用了,老毛病了,过几天就好了,那些太医都是些庸医,只会开一大堆汤药,苦死我了,休息一会就好。”
两人把皇后扶到床边。
丁尚宫说道,:“娘娘,以奴婢之见,娘娘身体不适只怕不是病,而是阴阳不调所致,陛下都快三年没让娘娘侍寝了,得想办法让陛下来一趟。”
皇后有些脸红,并没出声。
郭胜说道:“娘娘,奴婢这就去想办法,一定让陛下来一趟。”
可皇后却摆摆手,:“不必了,陛下心不在本宫这里,人来了有又何用?本宫也不想跟他吵架,算了,忍忍就过去了,你们俩别去嚷嚷了。”
“哦,天气越来越冷了,过两天本宫想去道观看看辩儿,你们两给辩儿准备些吃食衣物。”
原本刘宏已经有过好几个儿子,可每个儿子都出生不久就夭折了,后来听人说养在道观好养活。刘宏便把刘辩养在道观,所以刘辩虽是皇子但并不在宫中。
“诺!”
丁尚宫替皇后盖好被子,两人离开后,来到一间小屋。
丁尚宫说道:“郭胜,娘娘这段时间人都瘦了一圈,胃口也不太好,吃的很少,你得想想办法呀?”
郭胜阴笑道:“丁姐,您都说了,娘娘跟陛下又闹得这么僵,你让咱家怎么想办法?总不能逼着陛下来吧?咱家也没这个本事啊。”
丁尚宫想了下,说道:“你说咱们能不能从外面找个?”
“啊……”郭胜大惊。
“丁姐,你疯了,这可是诛连九族的大罪,万万不可啊!”
“哼,我才不管是诛连几族,我从小就是个孤儿,是何家收留了我。娘娘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不能见她如此消沉下去。”
“郭常侍你别忘了,你跟娘娘也是同乡,要不是娘娘提携,你现在顶多也就是掖庭中的一个小内侍,哪有今天的地位?做人得知恩图报。”
郭胜说道:“丁姐,我当然知道知恩图报,身为内侍,无亲无后,倒也不怕杀头。可这深宫大院,况且这会不会给娘娘带来灾祸?一旦让人发现了万劫不复。再说,娘娘也未必同意啊!”
丁尚宫白了郭胜一眼,:“亏你跟了娘娘这么多年?难道你没看出来,娘娘今天动心了吗?”
郭胜有些迷糊,:“丁姐,你这什么意思?娘娘动什么心?莫非今天娘娘在国舅爷府上,看上了某个人了?”
丁尚宫说道:“今天从何府出来的时候,对面路过一辆牛车,那牛车上坐着一名年轻男子,长相俊美,穿着打扮气质高贵,有宋玉之风。我还从未见过有如此帅气的男子。
郭胜笑道:“原来问题出在这里呀。”
“不过坐牛车,应该是个寒门子弟。丁姐,只要此人还在洛阳,找到他应该不难,只是这深宫九重,即便找到他,又怎么带进宫呢?而且这一个大活人藏在哪?”
丁尚宫道:“娘娘不是说过两天要去道观吗?难道还要我跟你说明白吗?”
郭胜点头:“咱家明白了,丁姐放心,我明日便去安排,争取找到此人。还麻烦你把此人的相貌个子再详细说一下……。”
第二天,刘稷起了个早,洗漱过后,用心的捯饬一番,换上了一件崭新的青色长袍,对着铜镜仔细打量一下。对自己这副皮囊还是比较满意的,用一句时髦的话来说,就是把自己都帅的惊呆了。寻思着,潘安宋玉也不过如此吧?
经过近半个时辰的打听,终于来到了宗正府。
来到府门外,刘稷对看门的仆人嘀咕了几句,这仆人有些狗眼看人低,仔细打量了一番刘稷,觉得这公子来历可能不简单,或许说的是真的,经过一番思想斗争过后还是去通报了。
“大人,外面有位公子求见,他说是您侄儿。”
刘宽皱了皱眉头,寻思着,侄儿?老夫的弟弟四十年前就死了,都还没成婚?哪来什么侄儿?
仆人见刘宽不出声,说道:“大人,这公子长得气宇轩昂,不像是骗子。”
刘宽看一眼仆人,:“你让他进来吧。”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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