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梨就这样每日前往春露楼跟随崇桦学琴。
赫连洺萧有时候会嚷嚷着跟了去,有时候总不见人影。
如此过了半月。
礼梨的琴技大涨,枯源之音已熟记于心。
不得不说崇桦很有做夫子的潜质,他的身上有种与生俱来儒雅之气。
只可惜生在这烟花之地。
礼梨心里已经把崇桦当成朋友,暗暗决定,等她复国后一定端了春露楼将崇桦解救出来。
到时候就让他做太傅吧!
这一日,礼梨起了个大早,准备前往春露楼。
路上礼梨还在思考春露楼东家的事情,崇桦好像确实不知春露楼的东家。
学琴这些时日,礼梨总是不经意地提上一提,但是崇桦并无明显的波动。
礼梨决定下一步从刘老鸨那下手。
礼梨刚准备出门,来了个传旨公公就把她宣进宫了。
不用猜就知道,是嫁入将军府的事情,看来南明义要拉拢礼梨了。
果然,是南明义以南若和皇后的名义宣礼梨进宫,太监却将她领进了议政殿。
“礼梨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礼梨恭敬地行了礼。
一旁的掌事太监急了,小声提醒道:“礼梨姑娘,王上与北清南清二王共同治理天下,你这是要置王上于大不义呀!”
礼梨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般赶紧跪下,“礼梨不知宫中礼仪,请王上恕罪!”
礼梨偷偷抬眼看向龙椅,龙椅上的南明义嘴角上扬。
且不说他本就有此野心,即使真的那般在意名声,南明义现在用得着礼梨,也不能降罪于她。
南明义对那声吾皇很是受用,摆了摆手撤退了太监,亲自下座将礼梨扶起,一脸亲和地说道:“二公主年纪尚小,哪知道这些繁琐礼仪,今年及笄了吗?”
礼梨恭恭敬敬,问什么说什么:“回皇,王上,礼梨下个月及笄。”
南明义一脸和蔼,仿佛面前的就是他的女儿一般:“及笄宴可要操办操办,及笄了就要嫁人喽!”
礼梨闻言,故作娇羞状:“及笄宴梨儿想在家同爷爷过,毕竟爷爷养育梨儿不容易。”
“嗯,是个孝顺的好孩子,那梨儿对将军府这门婚事怎么看?”
南明义这是在试探礼梨能不能为他所用。
礼梨再次恭敬地行了个礼:“我与南若姐姐情同姐妹,既然王上赐婚,礼梨定当替王上分忧,替南若姐姐分忧,礼梨也不愿南若姐姐为此事忧心,不愿王上与王后因此事离心。”
打着南若和正王后的由头,南明义还真信了。
礼梨怕南明义怀疑她一介平民怎么会突然同意嫁给一个不受君主待见的将军,还是代嫁。
要么是傻,要么是有所图谋。
很显然,礼梨的回答让她在南明义眼中都不是,反而是重情重义性格软弱易摆布的免费棋子。
“嗯,是个好孩子,你且回去准备准备,朕会让你以二公主的名义出嫁,不会委屈你的!”
“礼梨谢过王上。”
南明义收起方才的狡黠目光,端坐在案前批阅奏折,一眼看去还真像一个慈父。
他还想做一代明君啊,有点滑稽可笑。
出了议政殿,一众宫女领着礼梨前往若水宫。
毕竟是打着长公主的名义请礼梨来的,面上还得做足。
南若似是早就听闻礼梨进宫,早早站在宫门前等候。
经此一事,说是礼梨和南若之间心无芥蒂定是假的。
首先南若就过不了愧疚这一关,至于情爱这一关,还需要礼梨仔细拿捏。
“父王将我禁在宫中,里外都是侍卫,庄融也没办法...”南若是在为赐婚后迟迟没有露面做解释。
礼梨对南明义的手段心知肚明,他若想拿下她这颗白捡的棋子,怎么可能让其他人破坏定好的棋路。
礼梨并没有生南若的气,是打心里没有怪过南若。
只是礼梨并不知道南若对许冽的感情有多深,自古爱与恨无交界,转换皆在一念间,她不想许冽成为日后她们二人心中的一根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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