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病床出来的穆离迟,并没有回去,而是在车里坐了一夜。
今年的三九天,依旧很冷,于当年的那一夜,还要冷上几分。
尽管暖气已开到最大,仍觉得四面八方的寒风不停地往身体里灌,凉得他骨头都在隐隐作痛。
那是一种无人问津的寒。
他降下车窗,点了一根烟。呵出去的烟雾袅袅升空,缭绕他的脸孔。
寒风从窗户灌了进来,将他的发丝吹散,惨淡的月色下,显得那样的孤寂与落寞。
他就这样坐在车上,望着以南的那盏窗,一根接一根抽着烟。
黎明时分,天边的孤星渐渐隐落,东方的天空泛起鱼肚白,天色越来越亮。
穆离迟这才扔掉手中焚烧的烟蒂,抿了抿发凉的唇,抬脚走下了车。
医生查房时,以南才得知,肚中的孩子并未随着那摊热血流掉,还依然顽强地留在她的体内。
流了那么多血,都未能流掉,不知是这个孩子命大,还是天意。
她轻柔地抚摸着小腹,内心泛着五味杂陈的酸涩。
这个孩子竟来得如此不是时候,她不知道穆离迟到底打着怎样的算盘,为何没有趁机除掉它。
她惶恐、不安,依着穆离迟的脾性,他断不会留下它。而等待她的又会是怎样的炼狱。
脚步声响起,门被从外推开。
穆离迟穿着黑色大衣走进,手上提着一杯豆浆和油条。
见他进来,以南猛地将小腹上的手拿开,这个动作落在穆离迟眼中是那样讽刺。
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将早餐放到桌上,便没了动作。
一时间,时间仿佛静止一般,谁都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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