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血色浸染着月光，裂隙的影子将上弦月切割成破碎的玉石。
“你知不知道寒市的‘游戏’规则中，不同阵营的玩家必定不能同时过关？”顾泠心坐在官方特质的装甲车里，对队友的智商深感崩溃。
“知道啊。”苏珩忘后仰着身子，在座椅上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半躺半坐着。
“那你还申请加入任务？”顾泠心皱着眉，“如果我们被分进不同阵营，我不会手下留情。”
苏珩随意地应了一声，单从江夕玉的报告上看，规则几乎就是一个大型的真人版狼人杀。
规则清晰，就比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苏珩眼含深意地瞥了她一眼，脸上挂着似有若无的笑：
“狼人杀嘛……你不会玩吗？”
顾泠心冷笑：“死在寒市的一千多人，他们都没玩过吗？”
苏珩收了笑，只觉森然的冷气从车窗的缝隙里钻进来，刺得人毛骨悚然。
顾泠心继续说：“一整个城市的人，一点儿音讯都传不出来，哪怕是全部沦陷都变成感染者，也会跑出来找找吃的吧？”
“你有什么想法？”苏珩顺着她的思路问。
“哐当！”一只感染者从侧前方冲着车子扑过来，两人都吓了一跳，顾泠心本欲急刹，但转念一想，直接踩住油门从那只感染者身上碾了过去。
感染者并不算强，被官方改装的装甲车一撞一轧，就不再动弹了。经过这么一个小插曲，两人的思路都有些纷乱，但是顾泠心紧接着又踩下了刹车。
“我们换一辆车。”她说。
“怎么了？”苏珩不解，官方的装甲车外面加装过特制的金属板，普通的感染者根本无法破坏，为什么要换车？
“武装军和觉醒者执行任务，是不是都会穿特制的衣服，用于向普通民众表明身份？”顾泠心问。
“是啊……但跟我们的车子有什么关系？”
“你说寒市的居民有没有可能像之前的顾鱼一样，对当地行政方不满，或者对官方不满，从而故意不与外界联络呢？”顾泠心思索着，“官方的人，无一活口，但是阿玉却幸运地从‘游戏’中脱身了。”
“或许，是寒市的‘游戏’，或者说是制造‘游戏’的人，故意不让官方干涉呢？”
“阿玉上学的时候就不喜欢穿校服，只要不是在教导主任眼皮子底下，她都会把校服换成裙子——我猜，她那次去寒市多半也没有穿作战服。”
“你是说，她在寒市时并没有暴露自己是官方觉醒者的事实，所以才活着回来了？”苏珩回忆了一下，九队哪位年轻的女队长确实善于利用服饰和装扮展现自己的外表，而且由于对枪械和灵晶武器的使用还不太熟练，作战中也是使用觉醒能力居多，不穿作战服，并且不使用热武器，也确实符合她的作风。
他顿悟：“你打算伪装成普通的觉醒者前往寒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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