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男子已经睁开眼睛,不可置信的盯着苏姝看,一言不发。仿佛此时此刻是一场梦。

梦中的小妹长成了跟啊娘一样美丽的女子。

苏姝见他不说话,以为是留下了后遗症,便开口试探,“哥哥?!”

一声温温的哥哥,瞬间拉回苏鹤的思绪。满心激动的赶忙应道:“诶!哥哥在。”

多少年了,他等这一刻已经太久了。自从十二岁那年母亲去世,父亲另娶,她和妹妹就被赶出来住在母亲生前最喜欢的莘梨园。本以为两人会相依为命的幸福生活着,却不想,惦记母亲的皇帝一道圣旨,将才十四岁的苏姝赐婚嫁给他最不受宠但却最厉害的儿子——冷钰。

父亲以教导小妹皇家礼仪为由,残忍的将她带回庆阳候府。至此,直到三年后,苏姝16岁,风光大嫁钰王府。期间,庆阳夫人多次阻拦不准他们兄妹相见。再见时,却已是红盖头。目送苏姝进府的那日,他就暗下决心,一定要出人头地,正大光明的踏进钰王府,去看他心心念念的小妹。

只是,造化弄人,这些年他身体越来越差,若不是一口不甘之气吊着,恐他也随母亲去了。

这五年中,每每思念煎熬难以忍受之时,他都会去啊娘的墓前,倾诉相思之苦。

如今,苏鹤如宝贝般珍视着苏姝,迫不及待问道:“小妹,这些年,哥哥对不起你。哥哥无能……”

苏姝虽记不全过去的点点滴滴,却能从心底里感受到哥哥厚重的爱。于是宽慰道:

“哥哥,别自责。”

虽是宽慰,但想到原身被折磨至死都未能见亲人一面,却也是无尽的哀伤。如今,她占着这具身体,她则多了共情之外的责任。

“哥哥,你可知自己身中剧毒?”

苏鹤呆住,回想起这些年的种种,以前他身体还好,似乎从小妹嫁人后,他去过庆阳候府一次后回来不久就开始身体虚弱了。那时他不是没想过中毒的事,只是看了许多大夫,都说他是忧思过甚,身体亏空。从那起他也就没再深究过这件事。

但是究竟是如何中毒的,他也说不清楚。

苏姝见他欲言又止,便开口说起自己中毒失忆痴傻之事,两人互相复盘了这些年经历的种种,以及各种奇怪的地方,最后两人得出一个结论:

“是她?”

苏鹤不太肯定道。

如果是她,那她的心未免也太歹毒了些。他们兄妹两都搬出来住了,甚至可以说他跟庆阳候断绝了关系,那日从庆阳候府出来,他就已经在庆阳候面前发誓:此生不再踏足庆阳候府。

何况苏姝已经嫁为人妻,也对她的子女构不成威胁。

苏姝漠然的冷哼一声,宽慰苏鹤,“哥哥不必忧心,一切小妹自有打算。既然那人这么想你死,那哥哥就将计就计,看看她要做何!”

苏鹤抬眸,对上苏姝那寒若冰霜又沉静的眸子,瞬间会意,他这些年抑郁成疾自顾不暇,确实没有注意到庆阳候府的动静,如今发现如此阴谋,确实是咽不下这口气。于是,坚定的望着苏姝,“小妹,要哥哥如何做?”

“我们演场戏。不过这期间还请哥哥先躲一阵子。”

苏鹤欣然点头,望着自家妹子,真是越看越觉得愧对于她,本该是哥哥做的事,却让妹妹挑起来。同时,对庆阳侯府的憎恨又加深了不止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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