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启牵着自行车边走边复盘。
林主任讲都是官方的话，一听就是搪塞的，根本不能有所指望。
无论是以哪种方式，抽签或是投标？
取决于他们想给谁，完全可以进行暗箱操作。
这个地段不仅仅要有钱，还得有过硬的关系才行。
不过，程启不是个轻易就放弃的。
不管能不能拿下店面，总要试试才行。
试了还有可能，不试肯定不行。
“铃铃铃....”
程启想得正入神，完全没有注意到后方来了自行车。
直到人将自行车在他身边停下，程启才回过神来。
“程启..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程启惊喜地看着突然出现的韩春明，“韩春明。”
“呦吼，这车不错啊。”
早就知道韩春明脑子特别好使。
没想到这才多久就骑了新的自行车。
韩春明一脸春风满面，抬起手搭在程启的肩膀。
“托你的福，还得谢谢你给的好主意。”
而后，韩春明话题一转，凑近程启问他：
“刚看你从百货大楼的办事处出来，咋啦？”
韩春明是个信得过的，程启也没瞒着。
“我看中了一间店面，是百货大楼的。”
“要租？打算做点啥？”
“想开个包子店。”
“大兄弟，你可真敢想。”
韩春明眼珠子转了转，立即明白了程启选这位置的用意。
“百货大楼的店面可不好弄，这里的主任姓林吧。”
“林主任家在南锣鼓巷的东棉花胡同，跟我家还挺近。”
“他们家原来是卖糖葫芦营生，不过父母走得早。”
“林主任是家里唯一一个考中专的。”
“一毕业就直接分配到百货大楼当售货员。”
“还有个弟弟，在东棉花胡同有个小摊卖糖葫芦。”
不愧是韩春明，消息真灵通。
程启看着韩春明说得头头是道暗暗佩服不已。
“不过他弟弟最近迷了猜牌。”
“也不好好摆摊卖糖葫芦了。”
“有好几次我路过那儿..”
韩春明顿了顿，看了看四周，意味深长地凑近程启耳边。
“都能在那摊位看见他弟弟在那下注。”
“再这么下去，估计就得魔怔了。”
程启眼睛一亮，心中一动，韩春明这是在给他指路呢。
“行啊，韩春明，指路明灯啊。”
韩春明笑着拍拍自个胸口，“这有点啥啊，客气了..”
“哟，时间不早，还有事，我先走了，回见。”
回去的路，程启骑着车特意拐去了东棉花胡同。
但是，没发现韩春明说的猜牌的摊位。
也没看见林主任他弟的糖葫芦摊。
程启向周边的一打听，人家还以为程启也是要来玩儿的。
猜牌这摊位最近都是早八九点才会来。
没有意外的话通常就摆在副食品店旁边。
晚，程启躺在床想了又想，他这心里着实没底。
虽说韩春明是指了条明路，且不说有没有回报。
这条路子是肯定得付出一定的代价的。
东棉花胡同..猜牌是吧？
翌日，程启八点不到就在副食品店旁边蹲守。
同样蹲守的还不止程启，周围的街坊群众聚集得越来越多。
男男女女，了年纪的，年纪轻轻的都有。
吹了快一个小时的寒风，大家都瑟瑟发抖。
就在程启等到要不耐烦的时候，近九点摆摊的人才姗姗来迟。
大伙瞧见摊主纷纷讨伐道；
“今天咋那么迟才来？”
“还做不做生意了？”
“有你这样做生意的吗？”
摊主有点胖，看起来挺憨厚的。
被周围群众一人两句的讨伐，他也没恼。
依然笑嘻嘻地，“昨天各位街坊可把我给赢惨了。”
“今天我可是看了黄历，挑了个吉时才出的门。”
周围的街坊哄堂大笑，“吉时又怎么样，我们可比你运气好。”
“别废话了，快把摊支起来吧。”
“行..行..行..”摊主像是被催得急，无奈地摇摇头。
摊主支摊的时候，林主任他弟来了。
倒是和林主任长得很像，一看就是兄弟俩。
再加标志性的糖葫芦，好认得很。
他扛着插满糖葫芦的草把子正往人群中央挤。
没几下就挤到了摊子的最前面。
长长的糖葫芦草把子一点儿也没阻挡他的动作。
看得程启不由地感叹，真是相当的灵活。
程启站在摊子左边观察林主任他弟好一阵。
林主任他弟似乎是顾及着人多，找准有利位置后也不着急下注。
站在一旁看着其他人下默默观望。
这摊实在热闹，才开始没几把就已经有人连赢。
“今天手气可真好啊，大兄弟。”
“这么快就赢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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