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这人听了她的话就愉悦了起来,打开旁边的箱子就拿出了一顶大红的喜帽。
宁朝阳抹了把脸:“当初是我不该只将你纳为外室,但你本也不是诚心来与我相好,都过去这么久了,何必还耿耿于怀呢?”
李景乾啧了一声:“谁会对那种小事耿耿于怀?我完全没有在意啊。”
说着就扭头对陆安道:“带宁大人去看看那八抬的轿子。”
“是。”
宁朝阳:“……”
显然很在意。
婚事这东西,对她而言可有可无,有缘分的不用这仪式也能天长地久,没缘分的将同心结换成铁链也是要分开的。
但看他准备得这么起劲,宁朝阳便也认认真真地配合起来。
三书六礼,每一道流程她都尽心尽力,就差拿个牌匾写个正字放在李景乾的头顶了。
护国公对此很满意,还特地给关在死牢里的沈晏明送了一封请柬。
大红的颜色,打开里头写的不是宴请的时间和地点,而是宁大人与护国公相爱的感人片段。
沈晏明:“……”
他得恩免了死刑,却要坐二十年的牢,已经够绝望了,没想到李景乾还想让他更绝望。
不过。
她若能开心,那倒也不错。
宁肃远也收到了请帖。
青云台的活儿比狱卒要好做许多,他这一年来也攒下了些许银两,可能是年纪上来了,不甘和愤懑的情绪都淡了下去。
他没去坐高堂,只牵着心爱的四只猎狗,远远地随着队伍与宁朝阳走了一段路。
那么显眼的四条狗,宁朝阳想不看见都不行。
心里没什么感动的情绪,不过,先前那些恐惧和憎恶好像也都消失了。
她头也不回地朝护国公府策马而去,手扬起来,不甚在意地挥了挥。
凤翎阁和尚书省的人来得最齐,却不是来帮她接亲,而是帮护国公府堵门的。
朝阳哭笑不得:“都不想混了?”
“国公爷说了,今日大喜,大人定不会与我们记仇。”程又雪笑眯眯地道,“难得有机会,大人就纵我们一回吧。”
“对啊。”华年也喊,“纵我们一回吧。”
宁朝阳扶额,好半晌才道:“出题吧。”
凤翎阁的女官们开心地笑起来,而后就一本正经地让她作诗作词,答题投壶。
每一道题都好难缠。
朝阳看了府门里一眼,无可奈何地任她们折腾。
程又雪出了一道题还想再出第二道,冷不防就被人拦腰抱起,从人群里带了出去。
“做什么呀。”她不高兴地跺脚,“我准备了许多题呢。”
叶渐青抱着胳膊看着她,轻轻摇头:“与你说过了,有些热闹不能离太近。”
又雪眨眼,好像听懂了,可又忍不住辩解:“国公爷都说了没事的。”
“他自然是这么说。”叶渐青哼了一声,“不然这蠢事谁肯替他做?”
宁朝阳就算不公报私仇,也一定会在同样的事情上找回场子来。
“这个险别人可以去冒,你就老实呆着吧。”
“为什么呀。”
“可能因为我明日想去你府上下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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