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天空湛蓝,一处山巅上,一棵大梨花树下,刚满二十岁的沈一欢,躺在一张古老的长椅上,正悠哉地享受着初春太阳的温暖。
只听身后嗖嗖几声,似乎有人影闪进了后面的几间木房中。
沈一欢见怪不怪,一动也不动,知道是师傅回来了。
今天逢双,轮到他做饭了。
却听那师傅向阳子忽然叫道:“一欢,赶紧了。刚瞥见,山腰处好像有人打斗。”
沈一欢一听,心中一喜:一冬天了,终于来一单生意了!
猛地弹身而起,飞掠出去,还不忘喊道:“师傅,赶紧做饭,我一会儿就回来。饿呀。”
沈一欢闪动身法,脚踏着树木,或弹或跃,急如旋风,冲向山腰。一路留下无数残影,这速度要是有人看了,估计得以为眼花、白日见鬼。
这就是他们师门《攀花逐月》身法,真是迅如星驰、快若电闪。
来到那山腰处,确实看到一些人。但跟师傅说的不同,这些人并没有在打斗,而是全都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不知死活。
沈一欢先是探了探两个道士打扮男子的鼻息,都已经断了气。
有男有女,一共九具尸体。
谁杀死他们的?看场面,不像山贼土匪的惯常操作。
算了,反正跟我没关系。沈一欢心道:该干活了。
诶,端正肃穆,照例双手合十,祭奠一番:
“早死早超生,幸福在来生。来生投好胎,幸福自然来。”
然后,蹲下身子,就开始扒拉眼前两具尸体的衣衫。钱囊、金器、首饰但凡看着值钱的,都塞到了自己怀中。然后一脚一个,将尸体踢落到了山边的深谷之中。
那深谷常年云雾缭绕,深不见底。再多这么九具尸体,稀松平常。
这两师徒是干啥的?
话要从这座虎狼山说起了。
这座虎狼山,蜿蜒百里,地势险峻,免不了多有山贼土匪。在半道劫掠之后,不知是懒,还是为了彰显土匪山贼的凶残本性,总不收拾尸体,任尸体肠肚流得满地,再加上野兽叼食,更是四分五裂。
那场景,十分污秽,夏日更是腥臭难闻,苍蝇乱飞,极为影响虎狼山美丽的自然风光。
县官老爷怎肯任这场景横行无忌。他是个有魄力的人,大手一挥,每月二两银子雇了沈一欢师徒,打扫山道,维护整洁。
工作倒是不累,就是山上看到有死人尸体,及时掩埋,或者想法处理。
沈一欢不乐意,挖坑埋人多累啊。
他师傅却骂他一嘴,让他着眼“想法处理”这四个字。这才是词眼。
自此,两师徒就干起了这工作,当然是兼职。
每每从尸体扒拉出远比那二俩月俸值钱的东西时,沈一欢总忍不住以尊崇的眼神望望师傅,发自内心地赞道:
果然,普通人的狡猾,与岁数成正比。
别看沈一欢穿着粗布麻衫,也别看着两师徒干的这兼职,貌似凡人,其实两人还别有身份。
嘿嘿,两人还是普通百姓闻之色变、见之逃窜的江湖中人。
两人正是存续了近千年的东篱派的当代传人。
他师傅,木向阳,道号向阳子,自然是这一代的掌门。而沈一欢,自然是这一代弟子,也是唯一的弟子。
对,东篱派听说过没?
没有?!
我呸。正如他师傅向阳子所说一般:“世风日后,人心不古啊。”
“现在的人,只记得什么少林派,只认武当张三丰,要不是推崇那魔教北宫择天,甚至连峨眉悲荣师太之流,也能江湖叱咤风云。”
“东篱派火的时候,哪里有这些人......”
东篱派以前火不火不知道,反正现在不咋的。
得手的钱财首饰,又够师徒吃喝半年的了,休养生息了一冬天,开春了,这样逍遥快活的日子,又回来了。
但沈一欢总觉得好像缺了些什么。
缺了什么呢?
仿佛有一阵女子的呻吟声若有若无地传来,听得人莫名地有些酥麻,沈一欢只感腹部之下似是微微发热。
额,是了,缺个女人。我都二十了。
沈一欢忍不住想起刚才踢下深谷的九具尸体,里面有三个年轻女子,两丑一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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