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玲珑脸色煞白。

多年前的经历和对待如噩梦般,从她眼前闪过。

她被打量的眼光看得浑身发烫,眼眶里的泪水都快落下来。

一朝天之骄女从高处跌落,必然摔得更痛更惨。

清澈的水面倒映出她苍白的面颊,几年蹉跎,那股稚气早就被磨灭的干净。

她掩盖去眸中苦色,默默提着木桶回屋,将水蓝色纱裙褪去,重着一身粗布麻衣,俨然成了一副村妇模样。

……

五甲兵营内,楚臣身着青铜盔甲,锦鳞排列于身,烈阳当空照得他周身金光闪闪。

他身着的金鳞甲,和孙现是同一品级的甲胄。

但其气度绝非常人能所及!

“嚯!楚臣大人,您这一身果真威风!”

饶是阅兵多年的孙现,眼眸中也不免冒出艳羡的精光。

他本以为楚臣聪明在头脑,出彩在胆量,可没想到穿上这一身金鳞甲,气度居然如此不凡!

这般不怒自威的模样,还是在他幼年最崇敬的镇国大将军身上见到过。

甚至那次,还是偶然有幸见过一面罢了。

楚臣颔首微笑,他这般气度,是在北境恶劣严酷的寒冬之中,从死人堆里冲杀出来的,自然惹眼。

他杀气肃然的眼神扫过下方五十甲士。

五十人虽劲头十足,但对阵松散紊乱,显然缺乏团体能力,用此等势头去面对山匪,恐怕杀一场便要有半数折在里面。

但他自有办法!

“五十甲士,听令!今日起,你们便是利刃团!而吾楚臣,则是你们的元帅!”

他声调洪亮,一下子镇住了在场甲士。

“所有人!挺直腰杆,执长矛,统衣装,一毫一厘都不能放过,今日起你们就是互相的兄弟,吃同一碗饭,喝同一瓢水!”

他高举长枪越过头顶,吼道。

“三日后,我们利刃团便都是过命的交情!从今以后,都是对方坚实的后盾!”

“想想我们被山匪欺辱的同胞们!只要熬过三日时光,我们便能取下山匪头颅,从此以后,临阳县再无匪盗!”

他胸口直挺,高举脚边上的酒碗,牛饮一口喝干,将酒碗顷刻间摔碎。

“将士们!杀!”

他高喊一声,惹得旁侧的孙现难以置信的望着他。

这一番话,惹得他一个老兵都热血沸腾!更何况五十甲兵内,有不少年轻气盛的新兵蛋子。

只见场下甲士都不自觉的挺直腰杆,纷纷攥紧手里的长枪,情绪被不由自主的感染。

他们纷纷大吼一声,举起酒碗喝干往地上一甩。

“砰!噼啪……”

足足五十声!

“杀!杀!杀!”

将士们齐声大吼,都红了眼,恨不得亲手灭杀山匪。

楚臣满意一笑,兵营内皆是临阳县年轻子弟,山匪横行几十上百年,强抢民女,欺辱妇孺,杀人越货,横夺钱财,几乎无恶不作。

这群甲士子弟,哪个不是带着恨加入兵营?

只有如此热血沸腾的共情,他们才能产生最纯粹的恨意,激发出最强大的潜力。

楚臣双手作揖,对他们鞠了一躬。

“兄弟们,我们只有三日!你们一定要听从军令!”

五十甲士马上大吼,“是!”

时间不等人,见时机正好,楚臣赶紧使出浑身解数操练兵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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