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宁长公主愕然一愣,而后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不知长公主,意下如何?”温疏亲手将那盘珍珠递了过去。

常宁长公主止住了笑意,眼角的细纹随之抚平,鬓角的白发被她撩至而后,她道:“若是二十年前,本宫说不定还会心动。现在嘛,本宫老了。”

话虽这么说,常宁长公主还是收下了温疏送来的东西,“这礼,就当是本宫给你保密的报酬了。”

“小女多谢长公主,海涵了。”温疏恭敬相送。

路上,侍女风月将那一盒珍珠放进了坐垫下的夹层中,因着天热,打着扇子为常宁长公主去暑,“这温家的小姑娘,倒是有些胆魄。只是年岁太小,这话说得太透了些。”

跟着常宁长公主数十载,风月今岁也三十有五了,也曾跟着上过战场,于敌营中纵横杀敌。风月只觉得温疏有点儿意思,但不够谨慎。

然而,常宁长公主却道:“以她的出生,合该是这般坦荡。若是再小心算计些,便令人不耻了。”

本就是权势逼人的朝堂之人,若无野心,才难以在这京城生存。即便是菟丝草,也得依附对了,才能活得更长久些。

只是将算盘打在她身上,常宁长公主认为,她不仅仅是为了帮她夺那个位置,“去查查,宫中那位为何如此着急?”

顾珩已然是皇后嫡子,圣上近些年也都嘱意于他,这桩桩件件的朝堂大事都让二皇子插了一手,便是耐性再等等,也尚可。可昨日,分明是急了。

“是。”风月答应着,扇风的力道大了些,“这些日子天热,公主可要去芙蓉园避暑?”

“花涧坊人可回了话?”思及昨夜的缠绵,长公主终究是动了念头,让人去户部拿来了红玉的奴籍,一个无人问津的罪奴,她要了,也就要了。

只是,那花涧坊的人竟然说:“贵人若是要给红玉赎身,还得去京兆尹府立个良籍才是。否则,咱们可不敢放人啊!”

“已让人催了三四次了,都是一样的回话。非得立了良籍,才愿放人。”天色已近午后,车窗外徐徐凉风吹进,风月稍稍掀起了一些车帘,“公主,您看?”

“不急。再等些时日。”立个良籍,倒是麻烦。但到底让她动了念头,常宁长公主轻笑一声。

“公主可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风月问道。

“想我四十的人了,竟还为了个半大的儿郎烦心这些。”风吹起了她鬓角的白发,美人虽老,却是风韵犹存。

“公主辛苦了半辈子,如今才得了欢喜。自然也是应当的。”这几日,风月明显觉得长公主的心情好了许久,比起往日里没精没神的样子,现在更有了些生气。

船舫内的拍卖已结束,温疏想着李嫣然的生辰,便又拍了两只玛瑙手串。“明日别忘了带上,省得她再说我小气。”

“你对她,可比对陆玉安上心。”尽管李嫣然时不时就与温疏不对付,但每每有什么事情,温疏都会帮着她些,这一点就连裴玄都有些吃醋了。

温疏轻锤了下他的胳膊,“她一个孤女在京城,本就是靠着宁王妃才能活得自在些。若她父母尚在,也不用日日讨好着陆玉安,与我争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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