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防夜长梦多,当天夜里,王嗣忠从裴安给他罗列的人员名单中,挑选出三四位可靠的人接手了整个幽州防务,同时在他们的帮助下,很快挑选出范阳三万五千精锐,连同四万河东军精锐,于第二日拂晓,就在王思力、贾循的带领下赶往云中。

到云中,这三万五千范阳精锐和在镇州集结的一万五千范阳军,将会被李光弼再次打散,分别派往河西、朔方、陇右驻防,之后再从这三地抽调五万大军回防长安。

接下来的几天王嗣忠也并没有闲着,而是趁着安禄山还没回幽州,也趁着三官上任三把火的功夫,他开始大范围调整安禄山任命的官员,还好高不易替他准备充足,就近调派朔方、河东以及朝廷候补官员近百人支持他,才能让他雷厉风行地在三日之内完成了整个范阳官员变动。

有些官员并没有来幽州,而是由神策军护送,直接去上任的,等安禄山三日之后来到幽州时,他靠金银酒肉收买的官员已经在去往长安的路上,高不易准备对他们重新考核之后,量才使用。

本来从崇州到幽州根本不用三天,但是安禄山这家伙回到平卢之后,也算是马不停蹄,当即就派了大军前去袭扰匈奴边境,他打算在边境弄出些动静,然后让玄宗召见自己,以便于借机去长安,最差也得向朝廷再要些兵马钱财。

谁知道计划赶不上变化,这边战事刚起,他就接到了属下快马急报,一看自己范阳节度使的位置竟然被夺了,他当即大怒,就要带兵杀向幽州,但是被他撩起来突厥人怎会如他愿,发现他要撤,立马就全军出击,给了安禄山当头一棒,这正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一场大战下来,双方都没占到便宜,如此一耽搁,就拖了两日。

丈没有打赢,士气低落,所以兴兵问罪整不成了,等闹明白了来接替他的是王嗣忠后,他就更不敢随便兴兵了,王嗣忠可是沙场宿将,极不好对付,万一战败被扣一个造反的帽子,那就得不偿失了,思之再三,他还是决定先去见见王嗣忠。

莫名其妙的丢了范阳,一下子少了六成兵马,安禄山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因此在前往幽州前,安禄山给杨国忠修书一封,向他陈明厉害,让他找贵妃娘娘想想办法,特别强调说:要成大事,范阳不能丢。

书信送走后,属下兵马还需要安抚,一来二去的,三天时间就过去了。

在赶往幽州的路上,安禄山遇到不少逃兵,细问之下才知道,原来王嗣忠利用这几天时间把自己的人都换了一遍,这让安禄山更是大怒:“欺人太甚!”

安禄山来到幽州,高适并没有让人阻拦,他一路畅通地来到节度使府,正堂上供着香案,上面供奉着皇帝金龙令牌和圣旨,看到这,安禄山眼冒绿光,后槽牙被他咬得嘎吱嘎吱作响。

这皇帝老儿什么意思?王嗣忠小儿欺人太甚,这是在向自己耀武扬威吗?

“我道是谁,原来是安禄山将军,你来得正好,前两日皇命甚急,你又不在,本帅只能奉皇命先行接管范阳防务,如今你来了,我们总算能交接一下了。”王嗣忠大笑着从后堂走出,并在正堂坐定。

安禄山小眼一眯,皮笑肉不笑地对着王嗣忠抱拳施了一礼,没办法,这家伙本就品级比自己高,如今还是兵部尚书,手握金令,不行礼不行。

“哈哈哈!安将军真是多礼之人,来来来!我们二堂叙话。”王嗣忠坐在正堂,很扎实地接受了安禄山的大礼,这时才走下大堂,拉着安禄山笑道。

看王嗣忠豪迈的笑着拉着自己胳膊往二堂请,安禄山心里却是不爽到了极致,自己当年装醉见太子都不行礼,如今你王嗣忠算个什么东西,真当自己是根葱了。

不爽归不爽,表面文章还得做:“不敢劳动大将军,既然王大将军已经全面掌控局面,那禄山就告辞了,平卢才被突厥偷袭,形势紧张,还需要处理。”

“哦?这些突厥人当真不识好歹,陛下都下令边关休战,他们竟然不体谅天子恩典,还敢造次,如何?需不需要我调些人马前去助阵?”

“不用!不用!”安禄山心里道:“再让你去,只怕平卢也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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