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路颠簸行进在山间小路上,望着窗外缓缓倒退的森森的密林,这样千篇一律的氛围让马鸿宇属实感到有些无聊,偏转过头,只见唐守业跟李天由均是双眼紧闭,不知道是否是因昨夜太过紧张而没有休息好,在凝视了两人一段时间后,他终是忍不住这种枯燥,轻声问道:“首领,有关张国栋的详细情况能不能跟我讲一讲?”

被马鸿宇的问话从熟睡中惊醒,唐守业身子微微一颤,缓缓睁开双眼,轻吐了一口浊气,用有些朦胧的目光看着前者道:“你刚才问了什么?张国栋的情况吗?”

“是的。”马鸿宇微微点头。

“说起那张国栋,本是一个农民出身,因不满于当地一位富绅的压榨,联合几个佃户将那富绅一家灭门,逃往山里做起了土匪。不过虽名为土匪,却也只打劫一些过往的富商,对穷苦百姓倒还算是可以。”唐守业微微抬头,在脑中搜寻着有关张国栋的信息,平静的说道:“从永安四年开始,他看到国势渐渐衰微,逐渐有了举兵起义的打算,遂第一个扛起了义军的大旗。他一度提出‘推翻暴政,分地于民,有田耕,有粮入,天下农民皆为一品’的口号,迅速赢得了大批农民的拥护。”

言谈间,一旁打盹的李天由也是逐渐清醒过来。

马鸿宇单手托着腮部,津津有味的听着唐守业的讲述,虽然他在讲武堂学习期间,也非常关注各国的形势,但对于义军方面的消息,却是知之甚少。

“在打下两个户地之后,与另外三路义军会盟于云神山,经过几年时间的发展,俨然已经成为了当今最为强大的义军势力,早些时期,他也曾相邀于我,但都被我以路途遥远,两军无法呼应拒绝了。”唐守业脸上的表情微微发生着变化,到得后来竟是有些不悦,拳头渐渐紧握,继续道:“想不到如今实力发展到如此地步,迫于压力,我也不得不前去赴约......”

“首领放心吧,现在天下未定,他应该还不至于加害与您,想必只是想借此机会让各方力量归附。”轻抿了抿嘴唇,马鸿宇安慰道。

“希望如此吧...”车厢内再度陷入了了一片寂静,只有帘外偶尔响起的车夫执鞭的声响,那一道道鞭子击打在骡马身上,也像是击打在了唐守业的心头,每一鞭下去,心中的忧愁便会增加几分。

时间就从这车内小小的空间中缓缓流逝,一行人已经在车内度过了十次太阳东升西落,再有几日便是能进入嘉县境内,那里就是张国栋的地盘,连日的车马劳顿,几人也没有好好洗漱,多日的汗渍堆积在脸上,让几人的脸色看起来略显憔悴。

就在几人已经疲于这种车马生活的时候,一阵军马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车上的几人也是不由得警觉起来,马鸿宇跟李天由更是将手放在了剑柄上,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的状况。

那马蹄的声响由远及近,待得靠近车厢的时候,那阵阵马蹄声却是突兀停了下来,随着车夫发出的一道吁声,几人乘坐的马车也骤然停了下来,从响动判断,外面这支队伍应该在几十人左右,唐守业神情凝重,紧张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喉咙也跟着滚动了一下。

“里面坐的是什么人?”一名中年男子的喝声从车外传来。

唐守业掀开门帘,只见几十名身着官军服饰的壮汉正围在车前,马上有几名士兵已经将火枪对准车厢出口。

略微顿了顿身子,唐守业缓缓从车上跳下,噙着满面笑容对着马上那名看起来应该是长官的人鞠了一躬,道:“长官好!我们是外地的几名客商前来此地进些货物,还请长官行个方便,放我们几人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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