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带着我们,都给二叔和三叔下跪了,他们怎么说的?”
林小江的思绪顺着林春晓的描述回到过自己初三的那年。
明明是盛夏,天气热得很,她们却冷得很,林小江记得他们说:“女孩子家家的上这么多学干什么,以后早晚不得是别人家的人,在家带带孩子做做家务,读书花这么多钱浪费什么。”
“姐,这房子是我的名,手续已经转好了,卖主答应一个月后再收房,我便宜了很多卖的,与其和二叔三叔他们纠缠,不如用钱打发别人去和他们纠缠。我反正以后是难得回来的,最多就偷偷去见见你,那些所谓的亲人,我也是不打算要的。这钱你拿着,我欠你的,何止了这点钱,一辈子都还不上了。要不是你,我上不了大学,进不了城。比起你来说,我更自私了一些,这些年来我只管自己,从来没有想到你,也没有给你做点什么。现在妈去世了,你也好好过日子吧,这些年,辛苦你了。”
林小江被说的泪眼汪汪,哭着推托,“春晓,这钱你拿着,我知道这些年你因为家里受了不了很多委屈,这钱你拿着。当初本来就是妹夫出钱买的,现在把这些钱拿回去,和妹夫好好过,也许他们看到这些钱,你们就会合好了。”
林春晓看着依然天真单纯,或者说是已经被完全不了解内情的林小江,心里知道这并不能怪林小江,在她的意识里,还是停在结婚是命的概念,离婚是很丢人的一件事。
可能林小江会比吴心兰好一点点,至少没有那种男人是天的想法,但可能也比天低不了多少。
她们已经把牺牲过成了下意识。
“姐,实话告诉你吧,我和祺生回不去了,我们已经领证了。对不起,骗了你。”半真半假的话,彻底让林小江没了言语。
林小江泪如雨下,“春晓,对不起,这些年,我和妈给你添了太多的麻烦。”
是的,添了很多的麻烦,家里连买一袋化肥也是找林春晓要的钱,自知傍上了一个有钱的连襟,陆能雄得意的很,他是一个非常传统的生于乡土的男人,有着极重落后的乡土气息,同时随着改革开放男女独立平等的思潮在网络等信息渠道的扩散,他对另一半的要求是独立而不平等,一直以来他对林小江只生了一个女儿也相当不满,他认为这是岳母家的基因不好,你看岳母就生了一个女儿,再也生不出儿子来,林小江只生了一个女儿也再没能怀孕,林春晓更是一个孩子都出不生来,他的内心中天然地觉得林家欠了他。
他也努力肯干,但是这几年来生活成本不断提高,家里老母亲常年生病,辛苦的很,每次没钱也都是林小江找林春晓借钱,年初借,年尾还,循环反复。对此林春晓从来不说二话,她打心底里觉得自己偷了林小江的人生,或者说自己的人生是林小江牺牲自己给的,所以帮扶也是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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