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楼前,顾川把车祸的事详细的给余海讲了一遍。
反正他是实话实说,亲身经历,信不信就由他了。
按理说,这么奇怪的事,说出去,也没多少人相信,他好歹也是看在这人说,“会捉鬼”的面子上才告诉他事实。
进来,见他站在门外不动,顾川忍不住喊了一句。
“这是你家?我还以为就我一个人喜欢呆在脏乱的房间。”余海也不客气,进门就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沙发发出一阵嘎吱嘎吱的响声。
“房间干净整洁无异味,那是娘炮待的,乱点很正常,话说你也知道自己邋遢啊。”顾川没好气的说。
余海笑了笑,“那你要这么说,我岂不是很有男人味,这可不算邋遢啊。”。
他懒得理会。
余海止住了笑容,见顾川不搭理自己,就开始打量起房间了。
“你这黄布盖的啥呀,搞这么神秘。”
顾川瞟了一眼,“听好了,进门就得守我家规矩,警告你啊,别碰!”
“怪不得说你见鬼了,原来是平时喜欢供着东西。”余海眯起眼睛,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见他指着供台上的东西,顾川眉头一皱,“关你屁事,少贫嘴!再有,我事情也跟你说了,到你了。”
“嘿,小子,按岁数你也该叫我一声大哥,怎么说话的。”余海翘起二郎腿,不慌不忙的给自己点了根烟,“至于你刚问的问题,我可以回答你,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他在之前曾问过余海,接近自己的目的,余海表情当时很复杂,只是先让自己跟他说说关于车祸的事情。
“什么事,你说?”
“先帮我把案子查清。”
“行,说吧。”
余海没有料到这小子竟然如此爽快。
“我之前收到一封信,上边说,你想要的答案都在里面。”
说完,他从裤兜里掏了出来,顺带还有一枚铜币。
他疑惑的接了过来,里面就只有一张泛黄的照片,是个小孩子,顶多十岁,背面则是自己的名字。
“我什么时候拍过这种照片?”
顾川轻轻抚摸着这张照片,上面的小孩子确实是他,可是却有说不出的古怪之处。
这孩子的眼神甚是凶厉,且恶狠狠的面对着镜头,仿佛前面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仇人。
余海继续漫不经心道,“我对比了全市的数据库,找了很多个地方,最终才确认到你身上,本来打算去小区找你的,却刚好在路上碰见你了,那能让你跑了么?”
“所以你才编造出那么蹩脚的谎话来诓我?”
“诶,我调查过你,你骗人的本事可比我高多了,谁知道你竟然能信了我说的。”余海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不可置信的笑着,“再说,我当时本来就感觉撞倒东西了,是你先说,我才接了下去。”
他哪里知道,当时自己是真的见着了。也是奇了怪了,他竟然没看见,但是为什么却能撞倒那家伙?
顾川想不明白,但也不想继续深究他到底见没见着的问题了。
“你信什么时候收到的?”
“三年前。我刚归队不久,这封信是我早上出门之后,有人放到我邮箱的,也调查过,但是没查到是谁。”
“三年前,过去这么久了!”他有点吃惊,如果说几个月的话,他还是记得一些事,要说三年前,鬼知道自己三年前干了什么,怕不是来要债的。
余海猛吸了几口,不耐烦道,“只有一张小时候的照片,全市那么多个叫顾川的,现在才找到你并不奇怪。我奇怪的是,为什么会收到这种信。”
“什么?难道你自己都不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答案!”顾川一脸不可思议。
余海摇了摇头,又见顾川嘟囔的举起手中的铜币,“那就怪了,为什么呢?难不成是我爹生前还欠了别人钱?”
也不对啊,他大可直接来找我,何必找上余海。难不成是自己没那个能力,毕竟警察找人确实方便很多,可是想不通啊,那么多警察,又为什么偏偏找上他!
这时,他发现余海看着自己手中的铜币出了神。
“你知道这枚铜币?”
余海收回了目光,随后点了点头,“我曾经在一个朋友手上见过。”
“那你这个朋友在那?把他叫出来问问不就知道了。”顾川兴奋的说,可他察觉,余海的额头冒出了细细的汗珠,他吞了吞口水,道,“已经死了。”
“怎么死的?”他问,又觉得不妥,赶忙接话,“你如果不想说,也行,只要不是跟我们调查的事有关。”
“怎么说呢?我也不知道。”余海的神情很落寞,看样子根本就不想继续,就这个问题聊下去。
见此,顾川耸了耸肩,“算了,我突然不想知道了。对了,今晚你就在沙发将就一下,明天再说吧。”
余海抬眼盯了他一下,又收回了目光。
“拜托,你不是有两间房吗?”他收了收情绪,指着顾川老爹的房间,讪笑。
顾川瞪了他一眼,“拜托,那是我老爹的房间。”
“怎么?难道我不配!”
“去死吧,懒得跟你解释,你爱住就住,我反正是睡了。”说着就往自己房间走去,今晚太累了,他抬头看了一眼客厅上的挂钟,差不多四点了,可以困了,又回头看了一眼余海,不屑的笑了一下。“祝你好运。”
余海撇撇嘴,一把摁熄了烟头,嘀嘀咕咕的朝顾川老爹房间走去,瞧那样子,又不会把你老爹怎样。
刚进房门,他一眼就看到了挂在墙上的老头子,出于礼貌,他拜了三下,说了声“打扰了。”,随后索啦一下倒床上睡了。
迷迷糊糊中,也不知道做梦还是梦游,他睁了睁眼,注意到门口似乎站了个穿黑衣服的人,正对着他咯咯直笑,可是看不清脸。
周围摆放的物品在他眼里天旋地转,看的他晕晕乎乎。似乎还能听见耳旁传来“嘎嘎”的声音。
他感觉自己好像坐了起来,看见面前的墙裂开了,挂着遗照的相框也跟着抖动,随即啪的一声碎了。
他头一栽,也倒了下去。
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只是不自觉的说起了梦话,“顾川……顾川……你老爹裂开了……裂开了。”,说着还笑了一下。
大早上的,顾川爬了起来,不知为何,他昨晚还是没休息好,不是梦到那红衣女人,就是梦到骷髅人,又是瘸子,又是一条全身是红色的蛇。
他烦躁的踢开了老爹的房门,“握草,你丫的干了什么!”
听见顾川爆的一声粗口,余海咻的一声就醒了,不过头狠狠的撞在了床沿上。他还没来得及思考,就被他提着脑袋揪了出来。
疼痛让他瞬间就清醒了,这才明白自己竟然睡在了床底下。
“兄弟,你睡姿真够奇葩的,你半夜梦游吗?钻床底下去好玩吗?还是说你抱着我爹的遗像睡得更香一点?”一连串的夺命三问,每一问都直戳余海心窝子。
顾川嘲笑完,也不忘挖苦几句,眼角的余光瞥到了他压在身下的装有老爹的相框。
“怪了,老子这么多年了,都没梦过游,怎么到你这就梦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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