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言果然不可信,柳蓉暗自下定了决心,过几日就夜探皇宫,看看能捞着什么宝贝,说不定那花瓶就藏在皇宫里头呢。

从后宫门口到慈宁宫,她一共经过了五个院子,每个院子只有在拐弯的路口才见着全身金甲的卫士,那些羽林子瞧着似乎也不是什么好手,一个个嬉皮笑脸的,不时斜歪着眼往她身上看过来。

陈太后一副慈目善目的模样了,见着柳蓉有些同情,这苏国公府的大小姐也是命苦,竟然嫁了那样一个人。想着皇上与许慕辰两人“如胶似漆”的模样,陈太后就摸着胸口喊痛,自己怎么着也要成全了这苏大小姐,让她与那许侍郎做一对恩恩爱爱的夫妻。

这些都不是重点,柳蓉关注的是那些手执金戈的羽林子。

给人方便就是给自己方便,陈太后笑得和蔼可亲:“快些去请了皇上过来,就说哀家有事找他。”

皇宫里比柳蓉想象里的小,宫里的卫士也比柳蓉想象里的要少,柳蓉跟着那小内侍往前走,眼睛不住的瞟了瞟皇宫内院。朱红色的长廊蜿蜒曲折,碧色琉璃瓦映着阳光闪闪发亮,御花园里的花朵争奇斗艳,来来往往的宫娥们身上穿的衣裳五彩缤纷。

许明伦正在昭文殿上批阅奏折,旁边不远处站着许慕辰。

许老夫人感概连连,多好的孙媳妇呀,辰儿若是与她呆在一处久了,定然能发现她的好。

“慕辰,你怎么眼圈发黑,气色不好,是不是昨晚去作孽了?”许明伦批完一沓奏折,心情轻松,笑着看了看许慕辰,才一日不见,他的这位发小怎么便憔悴了几分,眼圈子黑黑,似乎被烟熏火燎过一般,一张脸白里透青,去扮地府的小鬼都不用搽粉。

刚刚好还没见过皇宫长啥样,今日去瞧瞧,若是那防守没有传闻里的严密,那以后自己就能去皇宫里溜达溜达,想来皇宫里的金银财宝应有尽有,自己随便拿几样,肯定不会被人发现。柳蓉想得美滋滋的站了起来,撒娇似的扶住了许老夫人的胳膊:“祖母,留心脚下,珍儿扶着你。”

“多谢皇上关心微臣。”许慕辰压着心中的一口气,对自家娘子的怨气怎么能当着发小皇上说?依照许明伦那德性,肯定又会拍桌打椅狂笑不止。他闷闷不乐的瞧了许明伦一眼:“皇上,你脸上的痘印好似又深了。”

听说许老夫人给她一万两银子,柳蓉照例眼睛里头放光,犹如天边一抹闪电,将堂屋都照亮了三分:“祖母,我们快些走罢,这就进宫见太后娘娘去。”

许明伦闻言迅速伸手拦住了半边脸,恨恨道:“朕还年轻,所以长痘,许慕辰,你可是长痘的机会都没有了。”

“珍儿,这俸禄银子你就不用管了,皇上若是准假,我给你一万两银子,你伴着辰儿到外头好好走走,散散心,你们两人也可以相互熟悉彼此了解……”许老夫人笑得和蔼可亲,一万两银子能让孙子改了恶习,不知有多合算。

旁边那小内侍尖声细气插嘴,讨好的替皇上反击:“许侍郎成亲了,那便是有家室的人啦,如何能像皇上一般……年轻有朝气?”

许老夫人暗自叹气,孙媳妇千好万好,只是有些小气,镇国将军府还会少了那点俸禄银子不成?一个月几十石禄米,塞牙缝都不够。

提到“家室”两个字,许慕辰登时没了声息,他的霉运从许明伦赐婚那一日便开始了,刚刚赐婚没多久,便在宁王府别院出了个洋相,让不少京城贵女大饱眼福。再后来……许慕辰嘴角抽了抽,事情越来越走了偏,若不是苏锦珍土生土长在京城,他还真有些怀疑是不是皇上赐下来的这个媳妇就是那跟他对着干的女飞贼。

“一两个月不上朝?”柳蓉有些疑惑:“皇上准么?他的俸禄会照发么?”

那日在宁王府,他假装潇潇洒洒毫不在意,憋着一口气回了镇国将军府以后,仔细查看了那件可怜的衣裳,湖州新出的抽纱绉绸,他仔细看过以后,发现除了三根带子被割断,腋下也被划了两道长长的口子,难怪被湖边的大风一吹就会从自己身上飞走了。

许老夫人有些不好意思,望着柳蓉尴尬的笑:“是,去皇宫,我想带着你去觐见太后娘娘,顺便为辰儿告个假,让皇上准他一两个月不用上朝……”

那小丫头,肯定就是女飞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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