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慕辰一拍脑袋:“寒山寺!”

空空道人指了指留白处一句话:“夜半钟声到客船。”

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那句诗不是提示了这寺庙的名称吗?自己还真是笨,一个劲的随着空空道人的手指头走,要他看牌匾就看牌匾,完全忘记去观察别的地方,姜是老的辣,空空道人不但显示出了自己的机智无比,还踩了自己一脚,在玉罗刹面前露了脸。

“当然能够。”空空道人骄傲的一挺胸,还不忘给站在一旁的玉罗刹抛了个小眼神儿……呃,只可惜人老珠黄,这眼神一点也不水灵,干巴巴的,似乎能一锤子将人砸晕。玉罗刹伸手挡了挡:“快说快说,别卖关子。”

“哼,你是故意让许公子看那牌匾就忘记看那句诗了!”玉罗刹毫不客气的揭露空空道人的阴谋,俗话说岳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玉罗刹见着自己徒儿的心上人被空空道人这样捉弄,心里顿时起了护犊之心:“别卖关子,看出了什么快点说!”

许慕辰仔细看了看,只见到一横,其余的部分都被树木给遮挡住了:“前辈难道能看出来这寺庙的名字?”

空空道人被玉罗刹揭穿,不敢再耍花样,他指着寒山寺的一角飞檐道:“你说这花瓶是晏家的传家宝,我倒是想到了当年一件事情来,晏家当时富可敌国,在□□开国之际,曾找他家要过金银支持,后来晏家得了封赏,但却不愿在朝堂供职,只求做皇商,一手将几项跟民生至关重要的买卖给掌握了,后来就越发的富了起来,也不知道为何,到了晏家第八代传人之时,他竟然离家出走在寒山寺出家做了和尚,法号无言,这花瓶就是他传下来的。”

空空道人叹了一口气,点了点那角飞檐:“这边有块牌匾,你能看清上边写的什么字吗?”

许慕辰激动得声音都微微发抖:“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是不是晏家不胜骚扰,故此将家中金银财宝藏了起来?花瓶上这彩绘,便藏着那个地点?”

许慕辰摇了摇头:“不知。”

空空道人点了点头:“然。”

空空道人伸手指了指那僧人:“你知道他是谁吗?”

“然然然,然你个头,快些说藏在哪里?”玉罗刹在一旁有些不耐烦,她本来就是个急躁的人,听着空空道人这般慢吞吞就是不肯说出地方来,恨不能一锅铲将他打扁:“是不是就在寒山寺里?”

“这不就是花瓶上的画?”许慕辰有些奇怪:“哪里不对?”

“不会,要是在寒山寺,宁王早就该找到了。”许慕辰摇了摇头:“晏家也没这么大的本领,能一手遮天将金银财宝偷偷运到寒山寺的后山,毕竟这寺庙太有名,山前山后都是人来人往,想要暗地里干活是不可能的。”

许慕辰盯着那张雪白的宣纸看了好半日,就见上边画着一条大江,上边有浮舟一叶,舟上有一人,看得不是很清楚,但从他头上戴着的儒巾来看,该是个文人,江畔有一座山,树木扶疏间露出一角飞檐,山间有小道,一个僧人正弯腰站在溪水旁边,脚边放了一担水桶,好像要去提水。

空空道人点了点头:“对,没错,正是这个道理。”

“许公子,你来看这里。”空空道人将话题拉回到花瓶上头来:“我将这花瓶的图案拓印下来,把它放大,你看出什么没有?”

“那会在哪里?”玉罗刹看了看那幅画,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有些迷惑:“这和尚不是在寒山寺下边的溪水边站着吗?”

半个月,很乖了,许慕辰表示不敢想象,多半是屈打成宠的吧?

“阿玉,你仔细看看这和尚的手指。”空空道人点了点宣纸,玉罗刹凑了过去看了看,忽然喊了出来:“他伸出了三个手指!”

见许慕辰东张西望,玉罗刹笑着点头:“许公子,等会我带你去见我们家大灰,它被我驯了半个月,已经很乖了。”

“是!而且朝南!”空空道人点了点头:“阿玉,这突破口就在这僧人的手指间。”

似乎为了证实空空道人的话,屋子后边及时的响起了一阵奇怪的叫声,许慕辰心中暗道,莫非就是那只倒霉的熊,被玉罗刹捉了回来当宠物养着?

许慕辰站在旁边,默默一轮,脱口而出:“南峰寺?”

“阿玉,你武功盖世,还怕一只熊吗?”空空道人嘻嘻哈哈的打着马虎眼:“我故意只说逮兔子,是怕逮不着大东西,丢了脸面嘛。你捡了那熊回来不还夸过我,说我给你捉了一只好玩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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