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在回复温景宴这件事上就不能棱模两可。
第二天七点半,宁江泽被一通电话吵醒,顶着一头乱毛下去接人。小池塘中央的亭子间有几个练太极的老太太,人行道上跑步、遛狗的人随处可见。
他双手插黑色睡裤口袋里,烟灰色长款毛衣开衫长直小腿,脚上踩着黑色平衡车,神色懒洋洋,带着点起床气。
就不乐意见七八点钟的太阳。
到门卫室,宁江泽报了个车牌号,让保安录入。
温景宴在电话里说还有十分钟到,他懒得接值班室的电话,便干脆录入系统,省得温景宴每次来保安都打电话向他确认。
“您直接电话联系我们就行。”保安笑他折腾。
宁江泽时不时朝车库入口看一眼,面不改色道:“我散步,顺便。”
保安看向门外停放的平衡车:“……”
温景宴给宁江泽说的时间比实际要早五分钟,但他到小区时只晚了三分钟。
驶入车库畅通无阻,他疑惑看向保安亭的视线在瞥到一个人影时微顿。温景宴降下车窗,缓慢停下,喊了声:“江泽。”
宁江泽招架不住保安的闲聊,刚踩上平衡车准备打道回府。经昨晚“裸聊”之后,他现在看温景宴像拥有了透视眼一样。
穿再多,宁江泽都知道他身材超棒。
没见面之前还好,一见着就想起对方胸膛起伏的线条,以及沟壑分明的腹肌。
“……你怎么这么慢?”宁江泽化尴尬为怒火,眉毛一拧,特不好惹。
他一副等得要挠墙的憋屈样,温景宴绷着嘴角,问道:“特意下来等我?”
“想得倒美,”宁江泽踩着平衡车调头,恶狠狠道,“老子散步。”
说完,扬长而去,直接从地下车库走了。
温景宴好笑地看了眼宁江泽的背影,随后转头对保安道:“不用登记吗?”
“不用,”保安说,“宁先生已经让录入系统了,可以自由出入。”
眉梢微动,温景宴突然想知道宁江泽是用什么理由录入的车牌信息。他问出口后,保安的目光蓦地浮现些狐疑,答道:“宁先生说是家里人的车……你是言a5188的车主本人吗?”
“不是。”
到家,温景宴就保安的回答向宁江泽求证,对方死不承认——
“我说的是司机。”
“好吧。”
司机就司机,温景宴跟着宁江泽进厕所,靠在门边看他洗漱。宁江泽刷着牙,状似不经意地瞥温景宴一眼,动作慢吞吞的。
“脚还疼吗?”温景宴问。
宁江泽说:“别问,问就是痊愈了。”
温景宴想想也是,昨晚在视频中看伤口情况时就已经在消肿了。
过了半晌,察觉到宁江泽故意放慢速度,他轻飘飘道:“江泽,不要磨蹭。”
宁江泽眸光忽闪,正想说你来不及就先走,温景宴补了一句道:“奶奶还在等我们。”
“我们”两个字咬得有点重,宁江泽心里五味杂陈。
“…………”
好想死。
洗漱完,宁江泽前一秒踏出洗手间的门,后一瞬又跟上考场前尿频尿急尿不尽一般,退了回去。
温景宴:“?”
尚还需要心里建设,宁江泽说:“……我觉得我还需要焚香沐浴一下。”
“。”温景宴道,“这么讲究?”
洗澡换衣,宁江泽磨蹭到十一点才坐上温景宴的车。温奶奶住在郊区的白华园,过去一个小时左右的车程。
正午宾客盈门,温景宴的父母不会过多注意他,但即便如此,宁江泽还是难免焦虑。
温景宴提得太晚,宁江泽光顾着担心被发现,快到地方了才想起来没给老人家准备寿礼。
“靠边停一下,”宁江泽糟心道,“你先回去,我去商场给你奶奶挑个礼物再来。”
车速平稳,没降半点速。
温景宴说:“不用买,我给你准备了,今早一起给奶奶了。”
“……”宁江泽无话可说,这人细节怪物。
“多少钱?”点开支付宝,他道,“转你。”
“忘了。”
什么东西这么没记忆点?早上送出去,过几个小时就忘?宁江泽怀疑道:“你是不是诓我呢?没买我现在去挑一件,你别让我张着一张嘴就去了。”
驱车驶入白华园大门,两侧的香樟树挺立,笔直大道一眼望不到底。
这会儿想去买也来不及了。
温景宴先是笑,笑完才解释:“真忘了,一会儿到家给你找发票。”
别墅主楼,沿路边至前院门边停着长长一排车,都是来给老太太祝寿的。温景宴走另一条路,驶入地下车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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