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给自己调了一个麻酱碟，唐青头也没抬的道：“说说吧，你那个上司是怎么一个意思？”
“能怎么个意思，就是让我把这个任务完成再去治病。”楚原把放在面前的几盘菜统统扫入锅内
“你没把身体诊断报告给他看吗？还是说他看了后不相信，觉得你在作假？”唐青夹了一筷子牛肉片在锅里来回的荡
“看了，也信了，但是他说我这个病是绝症来的，去医院治也是浪费钱，不如趁着这最后的机会博一把，任务完成后，不但我可以恢复身份，还能赚一笔数目可观的奖金，到时我是用这钱去治病也好，又或是留给家里长辈养老都行。”楚原脸上挂着一丝冷笑，用漏勺捞了不少的菜放在自已的碗里。
“这是没把你当人看呀，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没有我的话，你上司说的这条路也是有一定道理的，就是让人觉得浑身都不舒服，过于冷血了点。”唐青把烫好的肉沾了酱塞进嘴里，味道真的不错，眼睛都眯了起来。
“你打算怎么办？不理他，直接退出，还是按他说的去做？”
“按他说的去做，那么后面只要我还活着就必然还要去卧底尊尼汪，这是你说的话，也是我这段时间认真考虑后认为八成以上的机率会发生的事。”
“那你的意思是不理他，直接退出？”
“烦人的地方就在这里，我如果这样做的话，就必然会带来两个后果，一个就是这么些年的养老金、保险金什么的全都别想要了，钱不多，但是这种感觉很糟糕。那是我应得的，就这样被他白白的扣掉，怕是要好几个晚上都睡不着觉了。二一个我的身份会暴光，如果我能穿上制服，那么暴光自然是没所谓，无论谁想对付我，都会有所顾忌。可是我被踢出队伍，身上没了那层皮，以往道上结下的仇家必然会找上门来。我本身还好说，大不了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关键是家里的两位老人，一辈子都没享什么福，临了要是还被我这个当儿子的连累的不得善终，那我以后都不要睡觉了。”
饭桌上一下子沉默了下来，两个人埋头大吃，锅子里发出咕咕咕的声响，白色的水蒸汽翻滚着上升，各种混杂在一齐的香味弥漫了整个屋子。
唐青平时也就喝点啤酒，红酒白酒是不沾的，今天却例外的给自己倒了一小杯。举着杯子和楚原虚空碰了一下，小小的抿了一下，辣得眯了眼睛，这味道果然还是不好喝，真搞不懂为什么那么多的人喜欢。
“我有一个想法，也许能解决你目前的困境，你要不要听听？”
“什么想法？你千万不要和我说等会吃完就去他家把他给毙了，这事后果太大，而且后续接手的人不会比他好到哪里去，很大概率是还不如他。”
“我还没疯，不会做这种捅破天的事。”唐青把杯子里剩下的酒直接倒在了地上，在楚原的白眼中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
“我的办法就是跳槽。”
“跳槽？你知道我身份的，和那些公司里的普通白领完全不同，不是写封辞职信往上一交就可以的事。再说了我能跳去哪里，哪个地方会为了我去得罪一个警司？”楚原的脸上挂着一丝嘲讽，把唐青面前的那瓶白酒挪到自己面前，反正他也不喝，放在那也是浪费。
“你听我说完呀，我有一个小姨，叫余文慧，她还有个好友叫郑佩华，这两个人都是律师来的，其中佩华姐还是一个资深的大律师。不过前段时间她们两个因为一些个人原因全都转行了，现在是中环警署的见习督察，三个月以后就会转成正式的。我介绍你们认识一下怎么样？”
楚原撇撇嘴：“不怎样，以你小姨和那个郑佩华的能力，运气好的话相信四五年以后升到警司不是没可能，可是现在她们还只是见习督察，她们保不住我的。”
“啧，真不是我说你，你这人就是死脑筋，难怪当初会被人骗去当卧底。首先你要搞清楚你自己并不是一个毫无价值的路人甲。你身上背着一个大案子，一个一旦成功破获就能让许多人吃得油光水滑的大案子。你投靠谁，谁就对这个案子拥有了主动权，可以名正言顺的插手其中，官司打到总督府都不怕。我小姨和佩华姐对你来说不过就是一个引路人，她们现在的职位低，但是她们的资历深，是可以直接进中环警司林雷蒙办公室的人，你真正要投靠的人就是中环的林雷蒙警司。”
“咦，你这个说法真的有点意思，只是你如何保证林雷蒙就不会和西九龙的彭警司一样把我当驴用？”
“当然是谈，你在跳槽前就要和他谈好条件，不是那种空言许诺，而是要看到实实在在的东西落到手中，不然的话你就别理他。哪怕他说的天花乱坠，地涌金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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