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形胚胎脱落了。

深邃晶莹的茫茫星夜,满是机械堆积的废铁山东倒西歪,先是身躯跌撞般蠕动,沉重的被山压得思绪混淆,恍惚之间,远方咆哮出刚柔并济的纯净水滴。

两相触碰。

脱离了吸吮的瓶子,沾满湿润泥泞重重地起身,涣散游离的地面好似一面破碎的明镜,挣脱束缚的房间。

这里是...梦境的童话世界吗?怎么感觉好冷?

好像不对,童话世界大部分都出现森林和城堡,视线逐渐清晰,一抹清寂的冷色飘过,额头湿乎乎的触感令祁星倦恐惧万分,踉踉跄跄地倒下。

呼。

自己后面深低下是五彩斑斓的城市,祁星倦下意识低头观察,悬浮慢腾腾的人体静静躺在星河,斑驳杂乱的手指细缝一群蚕豆大小东西像惊异欢呼的科研人员相互拥抱。

他是我?

田野混杂到处丢弃凌乱的羊皮纸卷和断掉的笔杆,密集扭捏的文字祁星倦微微冲击,一股小风不断凝聚。

手掌咬着牙根的球形能看见划过拖曳的红色围巾挂上四面黑红的合金匣墙,透明荧光的窗户外虚晃的黑影一闪而逝。

祁星倦精神战栗的卧倒,推翻扎堆的瓶瓶罐罐,流淌的液体浸透衣衫,猝然的他因惧怕重心不稳显得十分笨重。

撞击声响颇为巨大,背脊的剧痛如同潺潺溪流滑落,他想竭力全力努力支撑平衡,凭着目前疲惫的状态很难办到,然后,他又重新观察此地。

他擦拭着灰尘的镜子,映入眼帘是张撇脚的样貌,天晓得自己祸福难依,俊美温润的男人居然仅仅一缕穿越过来的灵魂。

而是自己应该是天空上漂浮的身躯脱离出来的。

栾峰群壑间祁星倦走到房间的角落,微弱噼里啪啦的灯泡在祁星倦眼眸夹杂着一星半点的明火。

自己虽然是灵魂但却能触摸到房间任何物品,电脑,座椅,瓷盘。

实体的灵魂,前所未闻?!

差之毫米的思想震碎祁星倦现存的智慧,他摸着泛着光芒的笔尖,微微扎破,翻涌的海水荡漾在灿烂晨曦中。

他想游到汹涌澎湃的天空,云舒的天空弥散着皮肤,可恶!身躯的漫不经心有点燥热掏空的心脏?

祁星倦精神抖擞,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四分五裂,破损的器官四分五裂,只有本应沸腾的心脏空荡荡的不知所踪。

自己身体竟然相反,祁星倦感受到自己是世间可怜的孤魂野鬼,走到哪里都会收到朋友和家人期待的希望而默默低气压。

明明是他的身躯,暗淡丝毫没有相得呼应,剧烈的骚动弄的祁星倦急迫难耐,于是他又回到满是尘埃的地面,炽热的太阳遮挡住窗帘朦胧的视线。

这是一个播放器,附带着一对耳机,昏暗房屋下树林稀碎,祁星倦听得清清楚楚,棉柔的男声带着失散的意味,画着潦草五颜六色的涂鸦胡思乱想。

静默狭窄的房间播放呲呲片段,他不知道这究竟是怎样的人生。

我抵达到一个陌生,科技感奇诡云谲的世界。

但我的身躯是二十出头的样子,但看眼眸那抹燃烧的星火,确实了真正的自己。

祁星倦精神抖擞,我不仅穿越了,连带着二十岁身体重生跟着自己来了。

遗憾是一缕完整无缺的灵魂,身躯漂浮在天空,但在破晓时分颠覆祁星倦一切畅通无阻的幻想,出乎祁星倦所有知识海量的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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