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给老子上!”

“顶住,杀了他!”

“啊,我的眼睛!”

……

午后的天气并不阴寒,而小洼山上的山寨大门之处,却格外的冰冷无情。

一群群仆从兵争先恐后的往梯子上爬,只为赢得一线生机,身后是许逵、孟虎、史雄、江力四头嗜血的猛兽,只要见到一个后退的高句丽人,二话不说,一刀斩下,而往前,尚有一条生路。

“大头领,高架上的兄弟们顶不住了,这帮农民简直疯了!还望大头领再调援兵!”

一个土匪向黑鹞子报告。

仆从军一共搭了五架梯子上墙,个个不要命地往上爬,虽然不少人被土匪的长矛刺中,然而迎接土匪的也是他们手中的木矛,在高架上手持长矛的土匪早就刺杀得手臂乏力,然而高句丽人仍然以木矛永不倦怠地捅刺,箭楼上的弓箭手刚射出两箭,便见人群中闪出几个披甲的汉子,手上的弓弩对着箭楼一阵攒射,至少有一半的弓箭手被射穿了脖子或者胸腹,弩箭箭头透体而入,根本没有生还的可能。

他们只得在箭楼中蜷缩着身子,借助木板作掩护,虽可保得一条性命,却再也不敢露头射击正在爬墙的士兵。

黑鹞子被弓弩吓破了胆,早就下了箭楼,站在寨门前,抽刀喝道:“顶不住也要顶!几十个农民都挡不住,我给你屁的支援!老二、老三,你们上!”

钻山豹、座山雕二人应了一声,一人一根长矛提在手中,分别上了两个高架,长矛在手中犹如灵蛇,一个仆从兵刚爬到梯子中间,只觉脖颈剧痛,一蓬鲜血喷涌而出,他惊骇地望了一眼冷笑着的钻山豹,觉得此人与其他土匪不同,身体剽悍,眼中满是杀伐之意。

钻山豹淡漠地抽回长矛,那个士兵从梯子上摔了下去。

接着又上来一人,钻山豹长矛一翻,刺向对方,哪料对方竟用木矛大力一拍,将他的长矛打得方向偏离,那人趁机爬上了墙头,又从上到下给钻山豹来了一矛,钻山豹急忙闪躲,那人哈哈笑道:“想不到也有土匪怕老子的时候,我马柱今天就算死在这里,也没有遗憾了!”

说完便往寨子里一跳,人刚落地,立即围上来四五个土匪,齐齐向他攻来,马柱明白生死只在一瞬间,动作变得异常灵活,长矛当棍使用,扫得虎虎生风,一时竟逼得土匪手忙脚乱,马柱趁机左脚一挑,将一具土匪尸体上的长矛挑飞起来,伸手接住便刺向当面一人,土匪的长矛矛身虽也是木制的,但矛头却是铁打的,异常锋利,这一刺便要了土匪的命。

其余人正要围上来,又听一声呼喝:“老子也来了!”水生提着木矛跃进寨门,他一进来便与马柱聚在一处,二人并肩作战,胆气更壮,一时与面前几个土匪战得旗鼓相当。

片刻,又跳进四名高句丽人,照样汇集到二人身边,门前的土匪见势不对,二十几人一拥而上,手中直刀招呼,连杀三个高句丽人,马柱、水生又陷入危机。

座山雕在高架上一面狂笑一面捅刺梯子上的人,他为人精明,不像钻山豹那样一刺一个窟窿,他的长矛只是在对方脆弱的咽喉、眼睛等部位一掠而过,入肉不深却往往能取得很好的效果,仅是被他刺瞎的高句丽人都有好几个。

马柱和水生在土匪的围攻下应付得越来越吃力,而后面再跳入寨墙的人半天也没有一个,二人身上已受了好几处伤,觉得今日恐怕要死在这里了,马柱道:“水生,那件事是我对不起你,到了那边,我给你赔罪!”

水生吐了一口血沫:“赔个卵!就算到了那边,也各走各的,我不想看见你个扫把星!”

眼见对方的攻势越来越猛,水生索性不躲,别人给他一矛,他就还别人一棍,以伤换伤的打法让土匪有些束手束脚,给了二人喘息之机。

黑鹞子催促道:“杀了那两个,就再也没有人能攻进来了!”

守门的土匪们听了,四十几人同时往前杀来,要把马柱和水生剁成肉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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