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四十多岁的身着华服男人迎了上来。
“在下陈敏,参见将军。”
糜芳下了马,“陈公。”
“这些百姓说是将军您吩咐来此开垦荒地屯田,可这是我祖上的家产,不是荒地啊。”陈敏说道。
“你可有土地契约?”
“是有的,可几经战乱,在逃难的途中遗失了!”
糜芳点了点头,转头问士仁,“县府文库可找到有存档?”
“没有!新沂县府几经被劫掠,想必是弄丢了。”士仁答道。
“是啊是啊!”陈敏附和道,陈敏看见两个县城和其他几位族长也赶到了。
“当初交割,这几位都能佐证的!”
“对对对!”众族长纷纷点头,“是陈家的。”“这不能是荒地。”
现场一片嘈杂。
县丞喊道:“不要吵闹,听将军说!”
糜芳点着头,却面露难色,转头问士仁。“士将军,如果我们把这些百姓赶回郯县,昌豨会如何?”
士仁想了想,故作粗犷。“啊?这样,以昌豨暴虐的脾气,肯定会派兵前来劫掠。”
“我这两营部曲,何时能成战力?”糜芳怒道。
“将军,这训练不过月余...”士仁立刻配合地跪下叩头。
糜芳冷哼一声,“行了!起来吧。”
“两县县兵有多少?”糜芳问县丞。“各两百!但都要巡查各地,仓促集结,恐怕只要一百左右。”
“陈公,你府中有多少青壮?”糜芳转头问陈敏。
陈敏支支吾吾:“都在这里了,三四百。”
糜芳点了点头,“陈公僮仆,可能抵挡昌豨的部曲?”
陈敏尴尬不已,“这...这...”
“士仁!”
“在!”
“派人把这些百姓赶下河,赶回郯城!让他们不敢再跨过沐水!”糜芳神情严肃。
“将军,万万不可!”
“为什么?”
“昌豨派他们出来屯田,必然是因为缺粮,若把他们赶回去,郯县城中缺粮,昌豨必然过沐水纵兵劫掠,到时候,被屠戮的可不止陈公家了,新沂县和东海县的百姓也难以幸免!”
士仁这一番话,把众族长吓得面面相觑,转而交头接耳。
“众族长能凑出多少青壮,可以来相助陈公。”
“东海郡几经战祸,人口被抢的抢、逃的逃,哪还有什么青壮啊!”
“是啊!”
“这可怎么办啊!”
突然一个族长镇静下来。
“陈公啊,这些地你们也都荒着,就先让这些百姓垦着嘛!”
“对啊对啊!”
“等将军兵练好了,还给你就是了!”
“是啊,都是一县百姓,若不给他们生路,沦成流民盗贼,得不偿失啊...”
“对啊,是这个道理!”
“可不能把大家伙都害了呀!”
两边争得面红耳赤。
....
糜芳听着他们争论着,和士仁相视一笑。
“诸公,在下虽是东海人士,但以民意为上,诸公讨论出个结果,告知县丞即可,是留是逐,都听你们的。军务在身,先告辞了!”
“恭送将军!”众人异口同声。
糜芳跨上马,和士仁往营寨赶去。
“君义,人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我这天天和你在一起,也得对你刮目相看了!”
“哈哈,每天跟着将军,怎么能没点长进呢。只是,士仁有些不明白!”士仁挠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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