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月城最好的酒楼不是天香居,而是如意楼,就算是在整个天启国也是能排的上号的,每天来往之人非富即贵,皆是身份显赫之辈。

而今日,这座往昔繁华热闹的酒楼却是大门紧闭,与平素截然不同,昔日的喧闹已然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静谧,但若有耳聪目明的,能隐约透过紧闭的门窗听到里面那悠扬动听的丝竹之声。

今日的如意楼早早的被人包了场,据说是为一位来自盛京城的客人接风洗尘!

“贤侄一路奔波劳累,实在不易!二叔在此特备薄酒佳肴一桌,以表地主之谊。虽说比不得那盛京城里的珍馐百味,但也别有一番风味,还望贤侄不要嫌弃才好呀!”

“金之唤,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般的废物,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轩月城,到现在还没有拿下!”

金之唤,便是华丽帮帮主的名字,那个轩月城见谁都颐指气使的男人早已没了往日的威风,坐在尾座的他卑微的好似一条狗。

而那位口出狂言的则是一名衣着华服的男子,握着酒杯的他的眼神迷离,纵使身旁千娇百媚的女子百般诱惑,他也没有瞥过一眼,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之程贤侄,你是不知道,这轩月城虽小,但鱼龙混杂,除了我们,还有好几方势力在这里盘踞,你二叔我不过是一名七品武者,实在是没办法呀!”

金之唤也是有口难言,他刚来轩月城的时候,凭借着家族提供的资金招揽了大批的高手,然后成立了华丽帮,本以为凭借自己高阶武者的身份,再加上一众手下,能不费吹灰之力拿下这里,可谁知这轩月城竟然藏着一个八品高手,平时躲在戏班子里不显山不露水了,可真当与其对上的时候,才能意识到他的恐怖。

既然来硬的不行,那就只能换种方法,他让自己的独子金之言去追求泷烟,想缓和两家的关系,可那个不成气的,这点小事也办不成。

“哼!家族派我来,自然是替你扫清障碍的,不管是谁,得罪金行世家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当“死”字从他口中说出的时候,整间酒楼都被一种恐怖而压抑的氛围所笼罩,旁边量酒的博士、行菜的侍女和演奏的舞姬无一不战战兢兢。

金行之程此刻的眸子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寒光,就像是两把锋利无比的匕首。

“我的好二叔,你可要好好努力,你已经被剥夺了金行的姓氏,可不要再对不起你身上流淌着的尊贵血脉!”

看到金行之程身上的变化,金之唤的眸中闪过一丝羡慕和怨恨,不过转瞬即逝,他低着头陪笑道:“是是是,贤侄说的对,明日我便带领帮众配合你行动!”

“好,明日先去那个戏班子,我倒是要看看,是怎样了不得的人物,敢拦我金行世家的路!”

……

辛辛苦苦做的叫花鸡,自己一口都没吃,就全没了。

陈拾没有继续再做,他本就是一个慵懒的性子,花了些钱财,让后厨给切了一大盘熟肉。

时间已经到了晌午,想着绿绨还在练功,陈拾打了两份饭菜连带着肉食装进食盒里,一起送了过去。

戏班的学徒刚来的时候,大多数都是睡大通铺,十七八个人一间,不论男女,一视同仁。

做满三年活计,成为学徒后方才好一些,这个时候,他们大多都是十二三岁的年纪,对男女之事或多或少都明白一些,自然不会像之前一样,而是四人一间,男女分开睡。

同时他们也会在校场里,拥有一间独属于自己的练功房,毕竟成为学徒,就可以正式接受墨琴戏班的武道传承。

绿绨的武道天赋比陈珲要好上一些,三个月前就已经打破关隘,正式成为一名武者,这些日子在校场里苦练一门名为「追月步」的腿功,常常忙的忘了吃饭。

看着站在三米高梅花桩上腾转挪移的绿绨,陈拾不由的心生感慨,“这是真的拼啊!”

注意到陈拾来了,绿绨运气平复了一下内息,一个漂亮的鹞子翻身落在地面上,练了一上午了,她的额头早已沾满汗珠,白皙的脸蛋也变得红扑扑的,看到陈拾,她显然很是开心,径直的迎了上去:“哥,你怎么来了?”

“喏,就知道你没吃饭,特意给你带的。”

陈拾脸上也挂着笑,绿绨算是他在这个世界上第一个朋友,当初以兄妹相称,他也只当是戏言,可相处时间久了,他倒是有些习惯身边多了个妹妹。

“怎么这么多肉啊!食堂的那些大师傅们何时如此大方?”

看到食盒里的饭菜,绿绨也是很久没吃过荤腥了,虽然馋的不行,但还是要问清楚。

“自然是买的喽!那些厨子自己不偷拿就不错了,还指望他们发善心!”

这盘肉陈拾可花了不少钱,但管它呢,钱是王八蛋,没了再挣不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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