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油灯下。

陈大夫坐在村长贾已秉身边,为他检查身体。

“村长,脱掉上衣吧。”

陈大夫说着,自腰包拿出一个造型古怪的物件,穿戴它至头上。

贾已秉见了,觉着那玩意活像个弯嘴钳子,钳子两头钳住陈大夫脑袋,顶部弯曲部分深入他的耳朵,钳子底部则附着根尾巴,尾巴末端连面小鼓。

贾已秉年轻时做过镖局镖头,时常与人争斗,负伤是家常便饭之事。走南闯北这么些年,他什么杏林好手医道大家没有见过,唯独不见有陈大夫这么奇怪的医生,不光用的器物奇怪,诊疗手段也是千奇百怪。

“真要脱?”

纵是房间内只有他们两个男人,贾已秉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脱吧,隔着衣服听不太清。”

陈大夫用手掂了掂那物件尾巴上的小鼓。

贾已秉苦笑一声,只得乖乖照做,褪下外衫露出伤痕累累的上半身。

陈大夫用手将小鼓按在贾已秉心窝,闭起眼睛,缓慢移动小鼓。

片刻后,陈大夫睁眼,脱下物什,藏它入腰包,对贾已秉面带笑容道:

“无大碍,村长身子骨硬朗得很。”

贾已秉闻言,微微松了口气。

对陈大夫的医术,他还是很佩服的。

甚至可言,陈大夫以一己之力改善了望玄村村民的生活。

倘若他的诊疗手段能再温和些,或许就不单窝在望玄村做个小村医了。

“陈大夫辛苦。”

贾已秉穿好衣服,向陈大夫拱拱手。

只是他脑海中对陈大夫先前手中物什念念不忘,鬼使神差地,他问道:“陈大夫,您那物件,唤作什么?”

陈大夫欲要回答。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骚动。

贾已秉一听,眼神一凝,向屋外望去,随后拿过横在桌上的拐杖,起身走出家门。陈大夫跟在他身后。

院里竟人头攒动,挤满了人,贾已秉放眼望去,足有几十之多。

“村长来了!”

有人见贾已秉出现,立刻嚎了一嗓子。

众人目光投向贾已秉。

贾已秉皱眉,扫视众人,声如洪钟:

“怎么回事?”

李二麻子挤出人堆,与贾已秉陈清来龙去脉。

“尔母婢也!”

贾已秉听罢,心中怒意纵横,对着那偷尸贼破口大骂,提起手中拐杖,重重往地上一顿。

李二麻子继续哭诉:

“村长,您可得为咱做主啊……咱爹娘长辈操劳一辈子,到头来,死了还要被人挖坟偷尸,此仇不报,咱百年之后下到地府,可要给他们埋汰死。”

贾已秉点点头,心中有了计较。

这等事要不好好处理,不把那该死的贼人找出来千刀万剐,那他半辈子就要给村民指着脊梁骨骂了。

他咳嗽一声,示意大伙儿安静。

待众人闭嘴,皆侧耳倾听之际,贾已秉肃然道:

“乡亲们!村里发生这种事,老夫身为村长也有责任!这样吧,自明天起,我会安排一些人手,分早中晚三趟去东山后山巡逻,防止再有盗坟之事发生。至于已经遭殃的人家,老夫会亲自带些机灵汉子,上山查上一查!不把那蟊贼抓住,老夫提头来见!”

说罢,贾已秉又从人群里点了几人名字,皆是村中德高望重的乡贤,让他们留下,共商巡逻队的组织细节。

其余村民得到答复,便不再争吵,各自回家去了。

……

叶家,叶长乐房中。

叶玄盘膝端坐床上,双手掐诀。

他在尝试凝炼第十一道道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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