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川春城,坐落在赤水国西部,四季如春,风景如画,西接不周山脉,向北为赤铜山脉和一望无际的草原,南部为高原荒野,森林湿地,万里群翠笼平川,城阙建盆地,春城四面石墙高十丈,依山傍水,四通八达,城外牛羊家畜遍地流,处处人家,野外樵夫过幽径,伐木丁丁,水天一色钓丝闲,渔翁垂岸,六朝浪语繁华,山围故国富饶,演武厅前皆武将,会文阁内多文官,绮散余霞,水山相接。浩气冲盈,顺流观雪,山耸瑶峰,林森玉树,深耕易耨寸田中,玉宇琼楼林飞立,远闻笙歌沸。才子俊朗游离画桥灯市,笑语欢声,佳人裙钗频倚栏,水绿云红,方圆百里车马流洪,街市上熙熙攘攘人们往来频繁,吆吆喝喝商家多,吵吵闹闹每来挤。
柴青云沿路打听,终于来到了春城,看眼前好大一座古城:龙脉悠长,城廓远大。十万坐地户,碧瓦起朱楼。万户千门雕梁画柱,三街六市比肩接踵,城墙上,千兵铁甲握戟森,凶猛神勇是武将,崖垂翠柏,城近青山,株株松冉冉,茎茎竹斑斑。篱边野菊凝霜艳,桥畔幽兰映水丹。家家粉泥墙壁,户户砖砌围圜。高堂多壮丽,大厦甚闹繁。一处处红透胭脂润,一丛丛芳浓锦绣围。更喜美人回眸笑,满城气象逞光辉。女娲上神殿高入云层,春云宫飞龙盘凤,三宫怨女蹙额头,六院嫔妃饮杯深,武将金冠富贵,文官乌纱荣华。彩阁翠屏尽广泛,绿窗朱户皆弦声。金銮殿文武凛冽,锦云堂醉迷奢华。看那一队队巡逻的武士,一丛丛多彩的鲜花,一群群楚女裙钗,一车车琳琅满目,真个是古城繁华热闹地,琼林玉殿帝王家。齐威王看上去有四十多岁,长的身高体阔,仪表堂堂,只是岁月催人老,虽刚过不惑之年,却是老态尽显,见他身穿一身龙袍在春云宫内正与上京城的天使上差公西段频频推杯言笑,自是见了谢婷玉的容貌后,不断啧啧称奇。只闻公西段说道:回大王,此次虽然丢失了朝贡,但这个美人儿比十万两黄金不知道要好出多少倍!太子爷若见了他,不但不会再怪罪朝贡之事,说不定还会重赏我们。齐威淡淡笑道:如此这般固然好,闻言,昨日梧桐郡派人送来急报,有一神秘男子,闯进衙门杀了我近百差役,就是为了寻找此女,她的底细你可查清楚了?公西段呵呵笑道:我说大王,您就放心吧!区区一个莽夫,能奈我何?无非是一介草莽野人,大可不必理会,自有下人处理,这更说明,谢婷玉一家与李三娘有勾结。齐威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说道:一个小小的莽夫,本王自然不会放在眼里,只是我在考虑,一个人闯进衙门,竟然杀了百十带刀的官差,毫发无伤的退出,还从大牢救走了人,视我官兵如无物,那得是什么样的人?我倒对这个人有些感兴趣,你还是留下这个女人,待我将此事查清楚,再作打算。公西段闻言心中暗暗着急,忙道:大王我看您多虑了,现在最要紧的是把朝廷的差给交了,不然夜长梦多,对你我并不是什么好事!您可知道,一个美人可以毁掉多少英雄?齐威此时考虑的并非是柴青云能给他带来多大威胁,而是有如此能人,如果能为己所用岂非如虎添翼,正是求才若渴。现在大的形式不容乐观,整个赤水国看似表面平静,其实早已暗流涌动,几大势力在明争暗斗,丞相公孙飞扬手握朝廷大权,不断消弱北海柳月狐,东海二王子樊野和西川的实力,南部公孙飞鸿却是在一度扩张,现在老皇帝已经到了垂夕之年,太子樊累更是阴狠奸诈,如果这个女人真能成为妲己,褒姒之流,把樊氏江山毁了,自己再也不用看上京城的脸色了。遂下定决心道:好吧!就把此女送与太子樊累吧!公西段喜得连连道谢,谢毕退出,一行人马带着谢婷玉即奔往上京。齐威唤来了西川第一高手向战,此人狼首人身,虎背熊腰,三十余岁,使了一手好刀法,力大无穷,练就了一身好拳脚,打遍西川无敌手,现为齐威的贴身侍卫长,齐威吩咐道:你带些人,去梧桐郡彻查衙役被杀一案,务必将凶手捉拿归案,最好要活的,如果不能为我所用,就一刀杀了,免留后患,向战深明其意,领命退出。当今皇帝樊希有个小妹名叫樊芬,敕封昌明公主,当年为了安抚西川,就把昌明公主嫁给齐威,二人婚后恩爱异常,齐威并没有再纳其她的妃子,樊芬结婚三年后才生了女儿齐月,二人对其视如掌上明珠,爱护有加,今年已经二八年华,生的亭亭玉立,娥眉翠黛,虽无儿子,但齐威每当看到爱女,就笑的合不融嘴。齐威送走了公西段,心思正在踌躇之际,一群侍女簇拥着一合中身材,腮凝新荔身披大红凤袍的夫人走进,怎见她:一面天生喜,满腔都是春,桃腮称银面,珠唇配玉牙,走起路来戏蝶时时翩舞,讲出话时黄莺每每娇啼,穿一件织金官绿纻丝袄,上罩着浅红比甲;系一条结彩鹅黄锦绣裙,下映着高底花鞋。时样{髟的}髻皂纱漫,相衬着二色盘龙发;宫样牙梳朱翠晃,斜簪着两股赤金钗。云鬓半苍飞凤翅,耳环双坠宝珠排。脂粉不施犹自美,风流还似少年才。正是昌明公主樊芬,齐威见公主进来愁眉舒展,急忙迎上,爱妃,你怎么到这锦华殿来了?昌明欠身道:回大王,臣妾听闻上京城的上差公西段来了,我想问问皇兄的龙体如何了?我想跟他回趟京城看望皇兄。齐威道:这个公西段本是太子樊累和公孙飞扬的走狗,这次来我西川还是为了我们被劫的贡品一事,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现在已经回上京去了。昌明黯然神伤,大王,我知道您是担心我和月儿,但臣妾真的非常担心我皇兄的身子,我嫁到西川已经十九年了,还从未见过皇兄,月儿长这么大也未见过她的舅父,儿时父皇母后走的早,在宫中遭了不少王子公主的白眼和欺辱,只有樊希皇兄待我最好,像我的半个父亲,如今他已年近古稀,我想带着月儿去上京见他最后一面,了了我这桩心愿,臣妾便死而无憾了,说罢抽泣不止。齐威颇为心疼,走上前帮昌明擦了擦泪水,轻轻的将她揽在怀中,叹了口气说道:爱妃,我很能体会你心中的感受,此去两千余里,来回路程多则一年少则九个月,你又如何让我放心?上次你提到此事时,我就非常反感,既然你去意已决,我也不好阻拦,那就让将军叶魂带百名武士,护送你去上京城吧,但要记住,快去快回千万不要耽误路程,让我日夜操心。昌明闻言破涕而笑。次日,齐威派人向上京城送去了飞鸽传书,昌明便带着齐月整装出发去往上京城……。
向战一彪人马气势汹汹的刚要出城,就见一英武汉子,骑着一匹似鹿非马的神驹,进往城中。此人正是柴青云,见他下马,与那神驹说了几句什么话,神驹自往山中奔去,向战与随从看了惊叹不已。柴青云径自走向城内,向战见他可疑,示意随从悄悄跟随,柴青云站在繁华的街道上,看着城内来来往往穿着古装的行人,想着逝去的婶婶和奶奶,还有未知去向的玉儿,心中在滴血,他现在一定要在春城做些什么,被动出击就不如直接来点儿简单的。此时有一身儒士打扮的绝丽女子在酒楼上正在颇有兴趣的观察着柴青云,对同桌的一汉子说道:陆挺大哥,你看楼下站的那个男子,风神迥异,穿着甚是奇怪,手里拿的东西更为奇特,你说他是哪国人氏?那汉探起身看着柴青云紧皱眉头道:怪哉怪哉,我跟主子周游列国,可从未见过他手里拿的东西,背上的包做工精细,这种背法儿,也是第一次见到,同桌的另一浓须森髯的大汉,也起身看了眼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少见多怪,少见多怪,遂朝楼下喊了句:嗨,这位兄弟?可否上楼喝一杯,交个朋友?柴青云打了个愣怔,抬头忘了一眼那三个人,就在这一瞬间,与那儒士女子四目相对,那女见到柴青云大吃一惊,骤然起身,这人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怎会如此眼熟亲切,心速不断加快跳动。柴青云扫了眼几人并未理会,转身消失在人群中,那儒士般的女子,急忙奔下楼,在人群中寻找柴青云,姓陆的男子也跟着跑下楼,他可从未见过主子这般,疑惑道:主子,为何如此慌张?刚才那人,莫非您认识?女子面色苍白,寻了半晌并未见柴青云,颇为失落,心下想道:刚才见得那个人,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或许是在梦中,又绝对不是一次,也不知道,见到他后有种难以言表的感觉。遂对那姓陆的男子道:没事,也许我认错了人。说罢,便上了楼,再无心饮酒,只是呆呆的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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