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巷上,灯火辉煌,人流如织,正是上元节的热闹时分。

吐蕃探子们混迹其中,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刘绰。

传令兵进去没一会儿,驿馆正门大开,数匹骏马从里头小跑着出来。

马上的人并未着官服,而是穿着便装。

他们人人脸上都戴着面巾。自从起了瘟疫,刘绰又发了防疫妙招的告示,出门戴面巾就成了城中常事。

与李二并排骑行的女子头上戴着长帷帽,再加上面巾覆面,看不真实面容。

刘绰人一动,驿馆中负责护卫她的军人自然也跟着动了。

一个探子心里发毛,“副头领,她出门还带着这么多护卫,怕是不好得手啊!”

“蠢才,正因如此,队正才要把人引出来。街上人这么多,动起手来,他们投鼠忌器。一不小心就会被人流冲散。那时便是咱们得手的好时机。”副头领训斥那人道。

话虽这样说,那副头领其实心中也没什么底。

他虽在人群中遥遥见过刘绰数次,可对刘绰身边人的武力值实在不清楚。醉仙楼外的那次刺杀,他并不在现场。

只听队正说,她身边有两个贴身护卫,一男一女,都是狠角色。

男的以一敌百,女的杀人如砍瓜。

还有一个擅长远攻的护卫,箭术绝佳。

现在还有那个长安来的李二在旁,他的护卫想必也十分厉害。

原本掳走刘绰这事该由队正亲自动手。

可他们谁都没想到,刘绰会拒绝张七娘的邀约。

而过于相信张七娘的队正在假扮张家下人去驿馆门口时,已然露过脸了。

为了防止不因这点小细节而使整个行动失败,挟持张七娘引诱刘绰出门的新计划里,军营门口执行挟持任务的人成了队正。

那副头领根据脑中的信息,仔细观看着一行人的穿着打扮,携带之物,分辨着他们各自的身份。

待刘绰等人到了预定地点,他心中也有了盘算。吩咐道:“动手!”

街上人流越来越多,刘绰一行人便是骑着快马也只得缓缓前行。

显然城中百姓尚不知城边军营外发生的挟持之事。

那传令兵急得不行,“刚才游行的花车不是过去了么?这怎么人更多了?”

李二道:“莫急,越是这种时候越要冷静。你对这城中熟悉,带一条人少好跑马的路线便是。”

传令兵放眼四顾,脑中还未形成新的路线,前方便乱了起来。

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自然也有怕惹麻烦急忙退走的。

一时间,路更堵了。

随行护卫的军士们立时便警惕起来。

“跑什么?”最前头的士兵拉住一个惊慌失措的百姓问。

“军爷,前方有人打斗,要闹出人命了。”

带队的百夫长眼神一冷,“保护好员外,我去看看。”

说罢,带着一个军卒便提枪向前奔去。

待到近前,果然看到几名醉酒之人正在围攻一名年迈的脚夫。

旁边还停了一辆运菜的驴车,瓜果蔬菜散落一地。

他大喝一声:“住手!”

然而,那几名醉汉却仿若未闻,仍旧对着脚夫拳打脚踢。

百夫长见状,挥舞着长枪冲了上去,三两下便将几个醉汉打倒在地。

为了尽快疏通道路,随行的军卒一边捡着地上掉落的瓜果蔬菜,一边喊道:“灯会拥挤,切勿在此逗留。”

“多谢军爷出手相助!”脚夫赶忙跪地叩头道谢。

“无妨,老人家,以后遇到这种事喊人报官即可。”百夫长忙扶起脚夫。

谁知这时那看着年老无力需要人搀扶的脚夫却突然掏出一把匕首,猛地扎向百夫长的胸口。

因为离得太近,他躲闪不及,被匕首刺穿肩膀,顿时血流如注。地上的醉汉见状,立时酒醒了大半,四散而逃。

“杀人了!杀人了!”

人群更乱了!纷纷向着后方挤去。

与此同时,后方街道上也传来了一阵骚动。

一群身着异域服饰的舞者不知从何处涌出,在街道中央跳起了急促而激烈的舞蹈,动作夸张,音乐喧闹,瞬间吸引了众多路人的目光。

百夫长忍着剧痛,一脚将脚夫踹倒在地,然后用手捂住伤口。

跟随而来的军卒急忙上前扶住他,“百夫长,您没事吧?”

那百夫长推了推他,咬牙道:“别管我,快去保护刘员外,这匕首上有毒......”话未落音,他便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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