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道士笑眯眯对韩阳说道:“我虽将那法宝替你祭炼了一番,但遗憾的是你并非修行之人,不会驱使法宝的仙家法诀,故而,那法宝虽已入你体内潜藏,但你却无法驱使运用。”

“好比目不识丁之人,纵然手拿圣贤之书,也不知其意,更不会言出法随,上天入地。”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称是。

杨道士见韩阳神色古怪,不由得出言安慰道:“不过你无须遗憾,你自幼与天兵情同手足,更与天兵一同在我门下学习符箓之道多年,老道我符箓之道上那点墨疙瘩,早就被你二人掏得一干二净了,你我虽无师徒名分,但却有师徒之实。”

“我今日原本需前往他处做一场修行之事,然而我途中于山中打坐参禅之时,却忽然心中惊觉天地气机似乎有了异变。”

“须知这方天地,自一百多年前天下大定后,早已久久不曾有过异动。而今,我却暗暗感觉这天地间的气机,跟往日不同了,如今这方天地,不但生机勃勃令人莫名欢喜,更暗藏凶险杀机让人惴惴不安。”

杨道士喝完一碗酒后,继续将他心中的不安,一一娓娓道来。

“我虽仍不明究竟有何凶险,却发觉原本禁锢了我多年的一些藩篱,有了些松动,或许我多年来悟道破境的机缘就在近日,故而我须前往师门所在的仙山,去跟掌教真人商议闭关破境之事。”

“待我出关之日,自会将你引入道门,从此成为我道门修行之人。那时,你今日收入体内的法宝自会运用自如。”

“这方天地,或许有大机缘大福泽降临,韩阳你今日独得这件仙家法宝就是佐证。”

“仙家法宝并不是潭中的石疙瘩,可以随处可寻,就算是仙家门派之中,一件上好的法器之争,说不好就是一场性命之争。”

“按理说,这件仙家法宝是无论如何也落不到你手上的,然而我听天兵说,你却是日间寻得此物时,便无意之中将手上的血液沾染到了这法宝之上。”

“正所谓天意难料,仙家法宝原本是攻杀之物,沾染仇敌血肉再正常不过,若是血液染上去便会成为这法宝主人,那也太过荒唐。”

“然而妙就妙在,这法宝之上旧主人早年布下的禁制早已被消磨殆尽,而且我观这法宝,虽还保留了一分灵性,但终究是散落在山中之物,不得灵气滋养,品秩损毁腐蚀得颇为厉害,早已从仙家法宝变成了徒有其表的残次之物。”

就像那炉中还在燃烧的松枝火把一般,虽还有光热,却是只剩下最后的余烬。

谁也无法预料下一刻会不会因为一阵山风便将它熄灭。

所以此刻纵使有人将那炉中残余的松枝拿了去,或者它就这样烧尽或熄灭,世人也不会半点心痛不舍之情。因为它原本就已不值得肉疼。

这仙家法器虽名为仙家之物,但却早已和凡夫俗子手中的普通器物并无二制。

它就好比一支破破烂烂的竹笛。

虽坏的几乎成了一截枯柴火,但却终究是件乐器,好歹能吹出个声响,只是这就真的只是各声响,并无乐器大家演奏时候的风雅动人。

韩阳小子随手捡到的这个仙家法宝,就颇有几分这样的尴尬。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