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在万历十四年的隆冬,熊熊红焰融化皑皑北国林海雪原里一寸微不足道的白雪,本该无色的雪水却反映出血的颜色,升腾向天空的烟尘恰似一道道怨灵凝结,保佑着余下族人能够逃出生天,也是诅咒入侵者不得好死。
何和礼狼狈的披散发辫,回眸看向越发遥远的曾经家园,一双猩红的眼睛使得紫红的脸颊结下两行晶莹的冰柱。
“主子爷!阿台那猪杂碎的人追上来了!!!”
“快走!快!一定要活着进入抚顺!给阿玛报仇!!!”
危及生命,何和礼突破极限策马扬鞭驰骋在雪地……
时间一晃再一晃,临近过年,汉城里准备回京报告工作成果,顺便和老公贴贴爱爱好好护肤保养的花虎,听说了白山黑水间的剧烈震荡和变革,走马灯般的势力勃起和消亡,无不牵动她的心弦,更让她美美哒心情变得肝火旺盛。
“事情我知道了,我给你保证这件事没有完,不单是你何和礼,还有滞留在乐浪郡的费英东和扈尔汉,我都给你们保证。军队有军队的律法,国家有国家的律法,我不能因一己的喜好来保证一定会杀掉阿台,我这样说我难做到,你们更难相信。你们旧有的领地我会让阿台吐出来,阿台如不松口,我会请求出兵打得他开口,掰光他的牙齿。”花虎郑重说道:“我给你们保证便是我唐给你们保证,我拿我的信誉担保。我唐若是负了你们,你们大可视我唐为死仇;我花虎若是负了承诺,你们往后尽管用任何手段对付我,我死了也是活该!”
何和礼闻言嘴角抽搐,小妹妹我是这个意思吗,我只是来求援顺便让你管个衣食住行,你这么上纲上线我好怕怕。
“主子爷抬爱,奴才感激不尽,主子的话给了奴才盼头,今生就算回不去董鄂部,奴才也无怨无悔。”
何和礼一顿感激涕零退下后,花虎轻轻拍了拍手边桌案,并未用几分力气,但在李舜臣、柳成龙、尹斗寿、鞠景仁等一众棒棒大臣听来,无异于天崩地裂震得耳朵生疼。
威势动怒比原先的泡菜王父子还有厉害,惶惶然畏惧。
“混账!阿台是以为母亲回国无人能制他,便可为所欲为吗?!觉得我说话不好使?觉得我奈何不得他?再三警告他不许无端开战随意扩张吞并,仍旧吞并苏克素护部,攻灭哲陈部,攻打董鄂部,杀害苏完部首领索尔果,逼的雅尔古部首领率众内迁,这是赤裸裸的挑衅!老娘自从戎初战以来,还没有敌人敢如此挑衅,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若不能给建州一点教训,叶赫亦会效法建州随意攻伐扩张,到时辽东的压力会更大,老娘一定灭了阿台!”
见花虎脸上有层怒色,柳成龙连忙出列劝说。
“卡卡,气大伤身,请卡卡暂熄雷霆之怒。女真胡族盘踞白山黑水之间,已历数百载之久,树大根深非急切可图,轻率冒进稍有反复,恐惹周边恶邻觊觎。况且昔日王杲在时奄有建州女真诸部,兵强马壮明国为之忌惮。今阿台征伐诸部,灭绝哲陈等部,又有吸纳原明国兵将,建州震慑莫敢不从,其势已壮非旦夕能灭,请卡卡三思。”
南人党的柳成龙出来劝,分属西人党的尹斗寿DNA动了,刚要抬腿迈步大吼一声阿西八,狂喷柳成龙斯密达。小眼珠子朝上一瞟,正对上花虎无比和善的美眸,飞快把嘴边的话换了。
“卡卡,兵书上说打仗是大事,所以卡卡若要进攻建州给阿台一个教训,请卡卡取得陛下的同意。陛下用兵古今神鬼无敌,相信有陛下天威在,能达成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效果。”
花虎目光挪向余下两人,李舜臣干脆利落的推金山倒玉柱。
“卡卡有命,末将愿担任先锋,捣毁古勒寨!”
我可是武将,表个态度足够了,反正打起来大唐天兵是主力,我们只打酱油。
鞠景仁踌躇片刻,郑重开口:“卡卡纵横八郡所向无敌,小小阿台即便一统建州女真诸酋亦非我唐对手,然则依附长白山之鸭江、讷殷、珠舍里三部最为紧要,虽系数建州,然若为阿台所得,则可图乐浪八郡也。此外又有平壤、玄菟二郡境内降顺女真部族,虽归化多年,然素与边民不睦冲有冲突,如阿台与内贼勾连,为祸甚矣。”
花虎闻言淡淡颔首击节:“妙,不愧是曾在玄菟郡内任职的人杰,你的话很有见解,但却忽略几个因素。”
“母亲回国不满一年,我军虎狼之师的兵锋阿台没有忘这么快,趁我军主力撤退大动干戈,无非是在试试我的深浅,探探我的底线了。这种样人有自己的战略目地,虽然试探但会小心翼翼,害怕用力过猛试探变成刺激。故而阿台只要没想反目成仇,不会明目张胆的伸手的。”
花虎说这话的时候,哪里还有丝毫愤怒拍桌的样子,冷静的感觉像是夺了舍。
就在鞠景仁一副虚心受教认真听讲模样时,花虎突然不说了,转而点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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