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纵而热烈,那双眸子中泛着明艳的色彩,沈镰,少年其人就如他的名字般锐利,冷清的月辉染在他镶着金边的绸衣上,印出格外明亮的线条,一张尖削而英俊的脸颊被分成了明暗两色,半身处在阴影之中,少年上下打量着她。
瞧见眼前少女身上衣着是青绫院中独特的青衣丫鬟打扮,沈镰啧啧了两声,笑盈盈道:“怎么着,好好得丫鬟不当,大半夜的来这偏僻的地方,可别小心被鬼给吃了。”
瞪了眼前的少年一眼,一副玩世不恭的神色,洛烟没好气道:“你又姓甚名谁,不也大半夜跑这个地方来,莫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还多管起别人家的闲事。”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丫头,沈镰心想着,嘴里随口便胡驺道:“永宁侯可曾听说过,我是侯爷手下专管马匹的,人送外号英俊十三郎。”
顺着沈镰手指的方向看去,远处的坟头旁倒确实有匹品色皆上乘的宝马,按沈镰的话说,得叫它赤焰。
“浑身赤红似火,奔跑起来如同赤焰燃烧。”
瞧见沈镰一脸得意的模样,她不禁匪夷:“说到底还不是就是个喂马的下人,和我们这些做奴婢的没什么两样。”
挑了挑眉,看着眼前女孩有些落寞的神色,沈镰好奇道:“就当个喂马的下人不好吗,每天就只用管管这匹马,日子多么清闲,也不用担心什么尔虞我诈的算计。”
轻轻抓起一把土,扬到空中,洛烟看着他的脸,“是啊,我们这些人就像这把尘土一样,活在世上没有什么存在感,就连去往何处都只能由风来决定,生不由己,想要过下去都不由我们自己说了算。”
愣了愣,沈镰突然对眼前这个江疏晔手下的小婢女多了些好奇心,“怎么,你是来祭奠故人的,这么消极。”
“对,一个朋友,她明明很想活下去,可就像一只蚂蚁般被踩死了,我却连她的尸体都找不到……”
声音沙哑着,她背过身去,自顾自地抹了把眼泪,“不同你说了,若是被人发现我擅自出府,只怕下场好不到哪里去。”
“这荒郊野外的,你这么个小姑娘也不怕遇上个什么不是,要不……我送送你?”
话刚出口,沈镰便发觉自己有些奇怪,他倒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这么热心肠了,更何况还是对这么个地位地下的小婢女。
心中只想着快些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江府,竟也没多思量,洛烟一口便答应了下来。
“你还真答应啊?”,将洛烟送上马,暗自瞥了一眼自己方才待的地方,转头沈镰吐槽道,“三更半夜,孤男寡女,你就不怕我对你行什么不是?”
初次骑在马背上还有些不适应,虽说身体显得格得僵硬,但她总觉得这种骑在马被上的感觉很是熟悉,轻轻拉住缰绳,就好似曾千百次做出这个动作,仿佛只有在马背上驰骋,才能收获真正属于自己的自由。
“那有什么,这世间远有更为可怖的东西,我连鬼都不怕,还能怕你一个活生生的人?”
贴在沈镰的怀中,洛烟却没觉得多别扭,她此时一门心思全在如何驯服这胯下的宝马身上。
用力一拉缰绳,赤焰仿佛受了刺激,扬起了身子,火红的毛发在空中飘飞,扬起蹄便朝前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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