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神开混沌,上清化诸天。九川存阴地,浊气化九幽。

九幽生而上清灭,上清绝而天地异。

九幽之地,邪气纵横,怨念滔天。有无上造化隔天地通,以古神之体化魔而生。

魔族不畏天地,不惧仙神,自立为尊。其仰古地为界,慑诸天为境,是为——魔境。

流年如静波,七年前。

魔境

昏暗天际,孤鸿凄吟。

有一恢宏宫殿矗立于波涛之上,檐牙高啄,金碧辉煌。细观其去,可谓琼楼玉宇楼台现,桂殿兰宫山水间。

宫殿以内,庄严肃穆。

殿上,有一男子伫立。

其身形华贵,气宇轩昂,正脚踏一块玉雕石,手握一本通玄册。

他眉间正具焦灼之意。

男子上下细睹,前后翻看,意欲将此册中字吞尽而去:“樊老……你可确定万无一失?这册子上所书之举,咱们可已尽数办到?”眼睛看着册上文字,嘴上不停说到。

语气不平,甚有惧意。

且望而去,那殿下确立有一人,灰袍加身,白发粗眉,是一古稀老者。

他深眸暗垂,低言道:“死血咒但启,任她通天本领,也必无活路,殿下尽管安心……”

那殿上男子仍是心神不定,横眉紧蹙,似是不为赞同。他束手落册,又正色道:“可……她毕竟跑了,万一恢复实力……”

樊姓老人忽一摆手,示一副瘦骨浮皮,寸无血肉之状。他笑道:“跑便跑了,没了毕生血气已与废人无异。”话语中隐有戏谑之意。

殿上男子仍忧心忡忡,步履不安更来回踱步。

他忽地顿足,低语道:“她……她可还有恢复修为之可能?”

“有……”那老者沉言。

男子瞳孔大启,惊道:“你……你!”

他又开始踱步,边行边斥:“你知她本领!通天之能,万一……”

“殿下!稍安勿躁……”

樊姓老人忽言,语气间似是颇为不满

“欲解死血咒需以至亲之死血入七窍,存死心。殿下何必如此惊慌。”

“何……何意?”那男子略显镇定。

老者冷目一现,接道:“换言之,需殿下在心甘情愿之下为其死去,此为存死心,再将死后之血贯其七窍,此为死血入。如此,那死血咒方可解除。殿下……可明白?”

男子定心而去,又有冷笑浮面。

“如此,我便心安了……”

血浓于水偏相残,无根异骨却同心。

时随今朝

凤栖破庙内。

墙角,暗尘涌动。远际,有一人影飘摇浮动,其形似魂,其貌如鬼。

或许,他便是鬼。

“尊下……你可莫要为难小的了,这我哪敢……还是让小的收了此魂,快快回去交差。”

那男子脑袋摆来摆去,虽无生意却无端多了丝凡人的惧意。

轻萤面容仍是平缓,冰冷脸上浑然一副运筹帷幄,高尊漠然之色。她幼唇微张,其貌虽颇显稚嫩,道出的话语却如雷霆万钧。

“闻言鬼使若被杀,魂不入九泉,神不入轮回,四界无存,烟消云散……”

平淡话语摄人心神。

那鬼使虽无人身,却仍猛猛一颤。形影稍虚,弱体出魂。

“尊……尊下。”

轻萤脸上凶意更甚,沉声低道:“你且带我去,鬼王那,我自有主张。”

听得此言,那鬼使终是犹豫了。

“带我前去,鬼王未必杀你,反之,我必杀你……”

凶狠话语如九幽之下那无际之滔天魔气,容不得丝毫抗拒。

如此,那鬼使终是点了头,应允一声,道:“随我来……”

轻萤起身,复望星言遗躯,目中有了些许波动,情绪荡漾。

谁言至亲必血脉,情深意长自骨肉。

如此,五日一往。

天雷涌动,落此荒野古庙,而后火星四起,烧柱燃梁。这间庙宇被一把大火燃尽,再没了丝毫生气。

昔年点滴随清风而去,往日笑语伴年华悄逝。此间再没了那期盼之情,盈盈之意。

流年换残壁,叹声语孤远。

凤栖后山

清晨,霞光初照,万物皆苏。

此地幼鸟啾鸣,清脆悦耳,更翩翩起舞;新花沾露,娇艳欲滴,伴香气袭人。

崖上。

一枯洞内。

繁石异株,钟石倒悬,石壁嶙峋,幽光微烁。

洞内立一光润石桌,桌旁躺一窄小木床,床上卧有一人。

其身子瘦弱,衣衫却净,容貌略俗,体态不常,熟悉面庞,原是星言。

见他呼吸匀称,竟已褪了死意。

距其身旁十步处,有一柔影静坐,娇眸轻闭,稳若古钟,轻盈玲珑,自是轻萤。

有隐隐声响入心,朦胧似梦,细寻而去,星言发觉自己正立于那破旧古庙内,血色如霞,泣声如哑。

星言沉心,意欲脱离此境,当即神念一涌,猛然睁眸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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