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局里,从出差记录不难找到徐长侠到过华西市,刑警大队出差是正常的,分管副局长知道就可,这个没有问题,可他为此事提醒过徐大队,可他竟然无视他的要求。张文龙点燃了一根烟,对这样一个一直没有提拔的、业务能力、个人口碑极好、资格比他还老的资深公安,张文龙早就想换掉他,可是没有更合适的理由,也没有更恰当的位子。

张局长没有让办公室通知,而是亲自给徐长侠打了一个电话,徐长侠到了后,他立即下桌给徐大队倒了一杯水,在对方的座位边上坐下后说:“徐大队,落雁湖管理处的时副书记案子你又亲自跑了一趟?可能是我之前说的不清楚,这是省里盯的事件,刚刚组织上找我再次强调,我们无条件执行上级指定管辖,从现在开始,如果我们再有人插手此案件,算是违反纪律。过去的算我失职,跟你们无关,你回去与相关的人沟通一下,我的表达清楚吗?”

徐长侠说:“这是个一般的刑事案件,虽然涉及特殊身份人员,可我了解了,施害者也是普通在校学生,不理解也要服从,我可以做到,但是,受害者家属如果找上门来,我就让他们去上级找?”

在被袁家天谈话时,张文龙也想到这个问题,可他不敢给领导出题目,帮上级铺平事态,是他做下属的义务,难怪徐长侠不能进步,不是悟性差,是踢皮球的能力弱。

张文龙说:“目前证据除了我们这里,别人也不掌握,可以一直托下去,时间久了,也就没了,我想,你比我更有办法,这是个大事,你可要重视。你出差才回来,我就被找去谈话,个中微妙你也是老人了,不用我啰嗦。”

一个简单的伤害案,如此反复的过激反应,徐长侠的斗志再次被唤醒。在这个圈子,他对黑,对拖,甚至对枉心中有数,但如此明目摆到台面上,他遇到的不多。以前他就清楚,不能为领导抹事的人是成不了气候的,这次是撞到他的枪口,不然,他不可能知道事后发生的这些细节,缘起最近没有什么大案子,才让他有时间亲自管这个不大的伤害事件。

对领导的要求不反对就是同意,张文龙还是有些不太放心,毕竟不能再让区委主要领导叫他去了。他来到了政委左培科的办公室,坐下后说:“左政委,袁书记刚刚找过我,是上面交代的事情,移交一个案件的管辖权,我和徐大队说了,他好像不太高兴,有时间请你再做做他工作。我现在是常委,除了局里还有其他的分工,以后,本局的业务请你也多分担一些。”话,直白,没有意味,但深长。左培科有数,虽然他也是正职,但是否主政,是个台阶,他更清楚,这个无形的台阶是有难度的,愉快的答应了,不管是不是袁书记本人的意思,但,如果真的是呢。

当晚,左培科给一家棋牌室老板打了一个电话,对方约他多次,他一直没有给机会。落座后,他主动要求换上好一点的酒水,就他们三个,他故意要求,不需要人多。左政委和徐长侠坐下后,请客的在下首安排菜品,三杯酒水下肚,知道他们有话要说,对老板来讲,只要请到客人了,心里就踏实了。他知趣的以催菜为名,主动干了几大杯后就出去了。左培科说:“老哥,你心中的委屈我比你还清楚,张文龙有啥?能力?资历?还不就是上面有人。记得多年前我就和你说过,走动走动,可你却认为,是金子总会发光,公安人,破案,能破大案才是硬道理,可现实呢,却让一个不太懂案件的人来管着我们。不是让你去钻官,可你不上,你下面的那些兄弟只有原地踏步,对不起自己可以,对不起他们还是有些难过的,对吧?来,喝酒。”

徐长侠说:“左政委,我不止一次向你提出过,我这个大队长不干了,是你们不同意的,现在你找我喝酒说这话,我不想悟,你直说,是需要我让贤,我可以明天就打申请。”

左培科端起酒杯说:“老兄,喝下这杯,你想错了,提拔你,我都认为晚了,哪有让你下来的道理,你有能力,为人正,局里不提拔你,有一批人心里是有气的。不重用你,我这个政委有时麻烦还能少一些,连你这样的众望所归的人都归不了正位,何况他们,所以,牺牲你一个,轻松我们局一个班子,虽然导致班子对内名声不怎么好。”

徐长侠说:“我不是笨,只是不屑于做他们想的那些事情,我又不是不会。张局下午找我谈话,发现了我态度不明朗?我一直不愿意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这个案件非常清楚,故意伤害,报复性的,利害双方不应当有那么大的背景,怎么一下就出来跨地区干涉的插曲了,我有些不懂,就想猎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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