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领了圣旨,安顿好家人,便在丞相派来的副将的监视下前往巫泉余部兵营所在。

丞相也没有将这支镇兵余部调往他地,目前也没有打散,毕竟时间上来不及,他当下的精力也不在这上面。

毕竟这支镇兵如今只余下两万人马,失了巫泉,失了朝中权贵支持,便没有粮草支援,如此境况下,这支军队必将士气大降,甚至士兵哗变,将领最终也只能选择归顺丞相。

再加上丞相如今也是兵强马壮,军营之旁就有大批兵马,他们纵使想背水一战,拼上一把杀入玄城,在这座天下最富庶的城池中烧杀劫掠一番,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毕竟连悍将吕布领千员精兵也撞不破玄城高墙,更何况是他们。

骑着红棕高头大马,穿着灵甲,头戴朱雀凤羽冠,两条长尾冲天而起,任谁来了都能认出吕布是这支军队的统帅,毕竟这一行就数他最是亮眼。

“登直老弟,不知玄城哪家酒家最美味?”吕布正发着爽朗的笑声与那位丞相遣派来的副将谈天说地。

这副将长相俊秀,乃修法家,为玄城本地人,家世显赫,祖先中更曾出过一位三公,但却是最先投诚丞相的世家。

其姓任名震,字登直,年三十有八,却与吕布同岁,就是生日晚了吕布七天,遂被吕布亲切问候为老弟。

也就是其家世显赫,知书达礼,没有因为吕布这粗鄙野夫的粗鲁行为当场发作。

而且他如今正是吕布副将,虽然丞相的亲信侄儿监丞叮嘱与他,要他监视吕布,时刻报告吕布动向,一言一行,若有行悖逆丞相之事当场缉拿,更可以先斩后奏,但他如今见了吕布,只觉此人……实在粗俗,不似个有机心的人。

当然,他也留有心眼,一边应付着吕布千奇百怪的问题,一边暗自考察着吕布的行为举止。

不是他不留心眼,实在是监丞下的这份口令实在严重。

这意思差不多就是要他拿吕布问罪了,不管吕布有没有犯事,更不管他是否有忤逆丞相的罪责,都得拿下来,拉去砍了脑袋。

他很难理解,毕竟吕布武功再是厉害,兵家的路走的再远,还能以单枪匹马敌过丞相的千军万马?

再说了,丞相门下亦有不少悍将,那威震北奴的兵形势大家莫生天,南征蛮疆,杀得南蛮人头滚滚的兵权谋大师海幽惊,更别提丞相自己便是兵形势与兵权谋两派的大宗师,昔年征北奴人,丞相一人亲率三百骑,追杀北奴可汗三百里,将北奴的浮屠天骑兵屠戮殆尽。

所以吕布在他眼里真就不足为虑,何必如此兴师动众。

至于何谓兴师动众,乃是监丞不止指派了他这位法家修行五脏六腑圆满的精英,更派了一支百人北凉精骑。

这可是真正的精锐,大洪九州十八镇恐怕都没有能与之比拟的兵马。

这也是任震面对吕布的底气。

凭此兵马,他也不怕吕布能翻出什么水花。

“要说玄城哪家酒家最美,那必得是善庄,酒有百草酿与八宝酿,菜有天府三十六味,地珍七十二奇,囊括水陆空的所有美味,尤其是天府之首踏雪寻梅,啧啧,那叫个地道,那滋味,吃过一次的人必是终身难忘。”任震兴致勃勃地谈起玄城美味。

说话间,口水已然喷吐一地,座下大马的青棕都被沾湿糊到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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