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醒？这么容易？”
“灵能环境中，生灵的精神会本能吸纳环境中的能量补充并增强自身。那些精神意志强大的个体，觉醒就像水到渠成。”
“觉醒……究竟是什么？”随意弱弱问道。
尽管他也已经觉醒，但他对这一过程并无什么体会。
“星域以念作为衡量生灵精神力量强度的单位，通常来说，平凡的生灵，精神力量强度在三千念左右。”
青雀传音。
“因为个体差异，有的生灵会低于三千念，有的生灵则会高于三千念。”
“在灵能静寂的世界，精神力量超过三千念的生灵，精神意识较常人更活跃，感知和思考更敏锐。”
“而在灵能世界，精神力量强度一万念，是一个很重要的节点。”
“一名生灵的精神力量强度一旦突破一万念，便能感知到环境中游离的各种能量存在，也可以试着用意念引导和塑造那些能量，从而使用能力。”
“为什么？”随意好奇。
“……”
青雀意念沉默了片刻，斟酌着说辞。
“生灵是一种凭借感官感知世界的存在，对生灵而言，通过视觉才能看见光，通过听觉才能听见声音。”
“对没有视觉的生灵而言，这世界没有光。对没有听觉的生灵而言，这世界没有声音。”
“而对于有视觉和听觉的生灵来说，光和声音的存在是无可置疑的。”
“生灵感知到的世界，只是通过感官感知到的世界的一部分，世界本身还有许多生灵无法用现有的感官感知到的事物。”
“灵能便是生灵暂时无法用感官知道的事物之一。”
“举个不那么恰当的例子。灵能就像是一件永远悬浮于人正前方一米处的不可见之物，看不见，却能用触觉感受。”
“大多数平凡的生灵就像没长大的孩子，臂长没有一米，所以永远够不到它，一直以为它不存在。”
“而有的孩子身体生长，臂长突破一米，通过触摸发现它的存在，自然而然。”
随意若有所思。“简单说来就是，它一直都在，只是我们一直够不到？”
“你觉得，精神、意识、灵魂，是怎样的存在？”青雀忽然问道。
随意一脸懵逼，摇头。“不知道。”
“在我看来，它或许就是一种相互纠缠的能量粒子，没有固定的形态，却可以灵活塑造为任意形态。”
青雀自顾自说道。
“它可以是气体，可以是液体，也可以是固体。”
“它可以是感官，也可以是肢体——或者可以更直接的说，它就另一种特别的身体。”
“它自身具有能量和波的特性，所以能够通过波形和频率的反馈，感知分析其他的事物。”
“大概因为它本身就是一种特殊的能量，所以它能自如的塑造符纹力场，并利用无处不在的灵能反应法则对环境和事物施加影响——”
“咻——”
尖锐的破空声接连响起，一枚钢钉几乎是贴着随意头皮飞过，将他从沉思中惊醒。
好在意念交流看似漫长，却不过一刹。
随意立即放开意念，继续感知周边的一切，将信息分享给昭然。
昭然移动枪口，瞄准下一个目标。
随着他的精神高度集中，那些奇异的线条再一次浮现，似乎在进行复杂的演算。
距离，视觉，风速，武器的状况……随意能想到的一切能影响射击的因素，似乎都在那些线条的演算之内。
甚至连高速移动的敌人下一秒所在的位置，昭然都能通过那些线条清晰预见。
那不是预感或直觉那样模糊不清的感觉，而是确实的判断。
这简直就是一个超级算力加持的智能辅助射击程序——动态锁定，行为预测，弹道修正，全部都有，而且跟人的身体更加契合。
昭然再一次冷漠的扣下扳机。
毫无意外，又一名敌人应声而倒。
然而，密集的啸鸣声中，敌人似乎并未发现有两名同伴已经倒下，而是继续朝昭然和随意包抄过来。
“继续。”昭然冷漠道。
随意默默帮他锁定下一个目标。
“你开枪的时候……不会犹豫吗？”
“不会。”昭然冷道。“只要一想到许多人因为他们的恶行痛苦不堪，我就只恨子弹不够快。”
“你同情他们？”昭然忽地转过视线。
“倒也不是同情，只是有些犹豫。”
随意想了想，坦然。
“恻隐之心，人皆有之。正如君子之于禽兽，见其生则不忍见其死，闻其声则不忍食其肉——”
“禽兽不会像他们一样残害人。”昭然语气冷硬，瞄着目标的右眼微眯。
扳机扣下，子弹飞射。
随意的意念感知中，又有一名敌人应声倒下。
“这倒也是。”
随意只得苦笑。
“若是这世上人人不行支配，不行加害，那么这世间就没有支配，没有加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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