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没了教派可能会更麻烦吧。”
木语想了想,说道。
“走投无路的人总是越来越多,降临教派虽然吸纳他们因此壮大,却也是稳住了他们,避免了他们搞事。”
“教派里什么人都有,不同团体各有想法。要想让他们放下分歧团结起来,大概只有传言中的神真正降临才有可能。”
“这样的一盘散沙,乌合之众,就算人数再多,也算不上什么威胁。”
随意若有所思,却发现昭然也是一样的表情,似在思忖着什么。
“昭然还算幸运,可以由着自己的想法做事。”
木语小声抱怨。
“我就比较倒霉。本来好不容易熬到毕业,都拟定了骑行五大域环游世界的计划。”
“结果老头子给我寄来一封书信:儿子,家族和南境的边民就交给你了。”
“然后,那老东西就彻底消失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害得我只能赶回来收拾这边的烂摊子。”
片刻,似是意识到自己说多了,木语住声。
“还是让我们去看看那个把执政军引来的内线吧。不快些处理掉,执政军可就追下来了。”
…………
“来之前我们再三确认,各位都保证自己跟大执政和执政议会没有任何关系。”
集合地点,木语坐在一块大石上,双手合拢搁在唇间,眉眼含笑打量着眼前的偷渡者,态度随意得就像是跟好久不见的好朋友聊天。
“我是愿意相信你们的,可是你们当中却有人把执政军招了来。为什么这么做,能告诉我们原因吗?”
“我们虽然是不那么本分的生意人,但我们非常重视名声和信誉。若是我们有什么不对,你们可以告诉我,我们会反省。”
“执政军是被人引来的?你们之前不是进行过检查吗?为什么没能发现?”
“我可不能被执政军发现我在这里——你们快想办法解决啊。”
“要是被执政军抓到会怎样?现在放弃原路返回还来得及吗?”
换上统一服装,戴上夜视设备的偷渡者小声窃语,惶恐不安。
“朋友,可以自己站出来跟我们好好谈谈吗?”木语微笑问道。“如果真是事出有因。我们愿意以温和一点儿的方式处理这次的事件。”
木语身侧,端着武器的边民欲言又止,眼含怒意,显然并不同意他的办法。
木语身前,一行十几人的偷渡者,无人站出来。
“好吧,看来阁下是不愿跟我们友好交流。”
木语苦笑,站起身,目光转向随意。
“可以帮我们把那名探子找出来吗?”
随意眨眼,站在原地没动。“如果把他找出来了,你们打算怎么办?”
“你担心我们杀了他?”木语含笑,眼眸微眯。“你可以放过他,不过等会儿执政军杀来,他们是不是会放过我们,我就不知道了。”
“……”随意目光闪烁,犹豫不决。
“我还是刚才的话,如果事出有因,我们可以以温和一点儿的方式处理此事。”
木语强调道,心里似乎并不像他表现的那般从容。
“若是罪有应得的人,便没必要维护,对吧?”
“说得也是。”随意嘴角微扯,意念发散,感知着周围的环境。
在他的感知中,一丝若有若无的意念丝线从上方的地面延伸而来,最终没入人群中一名青年的脑海。
随意能隐约感觉到,青年的脑海似乎被人种下了一枚特殊的印记,散发出与青年截然不同的异样气息。
随意的视线落在那青年身上,沿途的偷渡者都迅速避开,只留他一人依旧站在原地。
木语的目光也落在那名青年身上,回忆起自己看过的资料。
“不,不是我,这事与我无关——”
青年慌乱的辩解道。
“出发的时候,你们不是都检查过吗?我身上明明没有任何东西!”
此言一出,边民和偷渡者的目光都转向随意。
青年精神一振。
“你说是我做的,总该拿出证据来吧?”
“一个不知来历的来人,像个神棍一样闭上眼,然后他说什么你们都信,这未免太可笑了。”
“谁知道是不是你们自己出了纰漏把执政军引来,随便指一个人说是内奸给自己开脱?”
话音落下,偷渡者们目光交错,看向木语等一众边民的目光变得狐疑。
有边民怒气冲冲,就要上前教训青年。
木语伸手阻止了他们。
“而且,我也是边民,你们不相信自己的同胞,却相信这个来历不明的人说的疯话?”青年似乎很是委屈。
“我记起来了,你确实是边民。”木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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