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中秋之际,天朝帝国各地百姓团聚庆喜,各方雄主也不甘冷调,彻夜歌舞。

远离闹市的一座宏伟端庄的巨大宫殿同那天上圆月一般萧瑟冷清,不时传来几声哀嚎。

午夜过半,万籁俱寂之时,一道倩影不知何时出现在宫殿角落的花苑内,享受那掺杂着桂花芳香的冷清空气。

突然一醉如烂泥,仪表不凡之人踉跄走来,从后拥住女子,放声大笑道:“花儿,怎么又独自一人待着,寡人可还未尽兴呢!”

女子沉默不语,只是呆呆的看着那被风吹落于水潭中的花瓣。

“你放心,寡人明日便传令下去,将花无妄释出,你就不必担心了。”

那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瞬间泛起光亮,女子慢转身姿投入男子怀中娇柔欲哭道:“花容谢过天帝大恩,夜已深,天帝龙体重要,不要冒风受凉了。”

天帝大喜,搂着花容朝宫里走去,二人离去不久,那圆月便被无边黑云笼罩,整个天地都惊声变色,刮起了大风。

翌日,帝都大雨滂沱,前来恭贺的各国王将神色烦郁,焦急的在宫殿外等候着。

“他娘的,这天怎么说变就变,我昨夜冒雨狂奔,一顿饭都没吃,这色鬼天帝还迟迟不上朝,真是该死!”只见一身披铁铠,身材壮硕的中年男子向身旁一着黑袍老者抱怨道。

老者不语,摇了摇头,突然一道爽朗的笑声传入众人耳中,“哈哈哈,不愧是镇西大将军沙傲,早就听闻你鲁莽无理,竟没想到还敢在这帝都骂天帝!”

沙傲不禁回头望向那台阶下,只见一手撑油纸伞,身着虎印白袍,长发披肩,面容清秀的男子缓步走上台阶。

“我道是谁,平日我不在,就只有你骂了吧?”沙傲不耐烦地整理了下盔甲。

“惭愧惭愧!”白袍男子抱拳笑道,随即便对着黑袍老者行礼道:“月涯见过张国师,不知老人家近来身体可好?”

“哈哈,还好,倒是你,也不收敛一点,今日你别同往日那般无礼,老夫听说天帝想要整治你了。”

“多谢张国师提醒,今日我定会收敛许多。”月涯恭敬地回道,随即便站在一旁若有所思。

众人于宫殿前又等了许久,可天帝却没有露面的意思,眼看那雨愈下愈大,沙傲再次忍不住的破口大骂道:“他娘的,这么大的雨,也不知道让我们先进去等候,我这身体好说,可您老的身体能受这个折磨吗?”

张国师拍了拍前者臂膀,摇头笑道:“忍忍吧,你这暴脾气也得改改。”

就在众人躁动之际,一道冷厉的声音从台阶下传来。

“让路!”

只见台阶下不知何时出现了一辆马车,先前说话之人身着黑袍,浑身散发着一股莫名的血腥气息。

“张老,这人是谁,怎么还能乘马车进帝宫?”沙傲眯着眼瞅着下方的马车。

“李牢头!他怎么来了?”张国师疑惑不已,可等下马车上下来的人便打消了其疑虑。

只见李牢头探头进帐内片刻,一身着囚服的青年男子冒雨走上台阶,来人愈近,众人才辨出是何人。

只见其面色白皙,唇无血色,糟乱的头发潦草披在肩上,虽然形貌憔悴,但其眼中却散发着热烈的光芒,不断地扫视着台阶上的各地权贵。

“这位是……”沙傲手指来人,小声问道。

“此人是花无妄,当今天帝宠妾花容的胞弟。”张国师眼含惋惜地看向花无妄,似是想起了什么。

众人认清来者后便都安静了下来,只有花无妄脚踝的铁链拖在台阶上咣当作响。

待其停于众人之前时,原本闭目养神的月涯却悄悄靠近。

后者瞥了一眼李牢头,便摆了摆手,李牢头知其意,便行了礼转身离去。

“花兄,牢里有谁动手了吗?”月涯冷冷地从嘴里吐出这几个字,随即便将腰间玉佩解下系于花无妄后腰上。

“无碍。”花无妄张开那无一丝血色的嘴唇缓声道。

月涯身子一颤,便又急切问道:“那你为何如此虚弱,你别怕我麻烦,这帝国还没有几人敢和我叫板!”

“只是三日未进食而已,无碍。”

“我早已同李牢头打过招呼,是谁敢如此嚣张!”

“据李牢头所说,是家姐要求的。”

“哦?那她如此定是有她的道理!”月涯突然一改先前的愤恨之色,自言自语起来。

花无妄见其如此,心中暗笑道:“哼,这变脸变得!”

深吸一口气,花无妄那激动的眼神转向那宫殿内,极力想要看清,却被一层神秘的帐纱遮蔽双眼,变得模糊不清。

……

“入殿!”

众人纷纷向宫殿内走去,花无妄待众人走后才缓步向前,停在了人群尾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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