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光芒依旧耀眼,荒眼与赤红色心脏互相对峙,不相上下。
老者面容肃重,静候法旨。
树稍之上控制着荒眼的洛成则是一脸震惊,嘴中反复低喃道:“何至于此,何至于此。”
旋即他身形一动,却也不顾荒眼能否在没有他的操控下压制住赤红色心脏。似是觉得只要走到老者身边,就能打断他请法旨的行为。
清徽瞥见后,也没有阻止他,只是淡然问道:“你觉得,以你我之力能平安将这东西拿回去吗?”
洛成心神一愣,继而问道:“平安拿回去?”
而后反应过来,急切说道:“不是你说只要借助界碑之力和荒眼,压制住这颗心脏被激发的威力,然后你就有办法拿回去吗?
“你的办法就是请这法旨?”
洛成露出一脸不可置信的神情。
继而又想到这或许是唯一的办法,但他还是不想清徽用这种方法,于是就劝道:“且不说你能不能请的到法旨,就说请到了,但以道基为代价,值得吗?”
清徽一怔。
洛成眼见劝说有效,开始乘胜追击,语速极快道:“一百多年的修道,如此了断,甚是可惜。”
“再说此事谋划不过增加半成胜算,代价过大,不划算。在等几年,或许不用这颗心,那东西它自己能出来。”
“已经等了那么久,也不差这几年。哪怕事不成,还有别的法门。道经中不是说过顺其自然,你熟读道经,更应该清楚这个道理……”
“弟子以道基,以修为,再请法旨。”
没等洛成的话说完,清徽的再请法旨已经说明了他的选择。
此时的洛成已经是彻底无言以对,只能在言语中反复说着一句,“疯了,疯了”的话语。
继而他又希望法旨不会降下来,让清徽的谋划落空。
似是他的希望被道祖应答了,静静等了好一会儿,法旨还是没有降下来。
见此,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清徽神色中满是不甘,等他深吸了一口气后,嘴角微动,似是为了法旨,准备再加上几层砝码。
洛成见此,连忙拦住他,直言道:“你这般修为的祈愿,道祖肯定听见了,不降法旨的意思就是不答应,你在怎么强求也没用。”
清徽不置可否,低头拂袖,回道:“事在人为,贫道虽不认同儒家之学,但这句话倒是说的有几分道理。既然道祖不允,那贫道就请天道降法旨。”
洛成愕然,这道士只怕是真疯了,请天道法旨?
这明显是不给自己留一点活路,他向道祖祈愿,至少还能有来世可盼,再说他又是道祖门下弟子,所做的也都是为了道家兴盛,道祖看在这个层面也不会过多的苛责。
可是天道不同啊,那是要实打实的要清算的。
望着一脸决然的清徽,他实在无力阻止,只能以沉默应之。
“轰隆。”
星空之上,突兀响起一阵惊雷,似是因为清徽的话语,而惹恼了一位无上存在。
清徽无动于衷,一如之前两次祈愿请旨一般,只是身体较之前看似更挺拔了些。
“贫道…..”
祈愿请旨的话语还未说完,就听到一声“且慢”传来。
不是洛成的声音,他的声音浑厚,带着独属于中年人的气息。
而传来的声音似是特别年轻,语调轻慢,慵懒。
却是自虚空中踏出一双白靴,继而身着一袭白袍的青年凌空而立。
那青年眼眸先是轻扫了一眼洛成,转而盯着清徽,神色灿烂,笑言道:“好久不见,小师弟。”
随着青年人的到来,碑石上的那颗心脏愈发冲动,闪烁的金色光芒越发耀眼,眼看界碑和荒眼都有点压制不住。
那青年注意到了此刻的变化,原本充满笑意的笑容一瞬间消失,转而盯住那颗心脏,怒斥道:“我和小师弟叙旧,你急什。”
说话的功夫,他单手打了个响指,充满空洞玄妙的响指声幻化成了一只硕大的鲲鹏,它时而化鲲在地面席卷,时而化鹏在空中翱翔。
周遭原本漫天的光芒都被青年响指所化的鲲鹏冲散,心脏上的赤红色也在鲲鹏的冲击下褪去,变得如墨一般漆黑。
至于荒眼早在青年响指打响的时刻,便回到了洛成的身上。
清徽冷眼望着这一切,等到青年将变得如墨一般的心脏拿在手中把玩时,他才出声道:“你来干什么?”
青年手中摩挲着那颗心脏,脸上复又恢复起了来时的灿烂笑容,揶揄道:“你说我来干什么?”
清徽不言语。
青年笑眯眯的自问自答,“当然来看你啊,小师弟。”
“不用叫我师弟,你该清楚自己是被逐出师门。”清徽神情间满是淡漠,冷然说道。
“呀,当年跟在我后面的跟屁虫长大了。都不叫大师兄了嘛。再怎么说,昔日的大师兄也是大师兄呀。”青年语气依旧轻佻,满不在乎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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